她不知道皇太后对这事什么看法,在她脸上瞧不出情绪来。
    除了许礴,另一个常常往慈宁宫来的便是魏皇后。
    她百样讨好皇太后,瞎子也瞧得出来。
    皇太后倒也不说什么,受下她的殷勤。
    这样的人,心里日日想什么,要去猜就得累死了。
    青菀小心留意,也不过多疑神疑鬼。
    毕竟,保持好的心情,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
    许礴那厢不管魏宝珍的事,三两月下来,觉得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青菀安安稳稳生下孩子来,倒也是好事。
    毕竟有皇太后保驾护航,后宫里没人能对青菀怎么样。
    便是那每日要到永和宫请安的事,都给免了。
    直到除夕的前一晚,许礴在看完青菀后,被皇太后给叫去了,才岔出叫人不愉快的事来。
    皇太后坐在炕上,靠着狐裘引枕,与许礴说:“过了明儿,又是新年了。
    皇上不能还是老样子,总该拿些新样子出来的。
    那后宫里的嫔妃们,等皇上等得也难熬。
    横竖新年里除下大典,有的是时间。
    你便往各宫里走走,帮她们排解排解苦闷,你说呢?”
    许礴听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想在这事上与她争论,自应一声,“儿子明白。”
    皇太后笑,接了冬香送过来的手炉,往怀里抱,“明白可不成,你得去做呀。
    菀美人有了身孕,你就不要别个伺候了?哀家帮你挑选那么多嫔妃,都是做摆设的?你当国库的银子多呢,养闲人。”
    许礴抿抿唇,还要再说那日理万机的话。
    然这话明显是站不住脚的,他再日理万机都能每日抽出时间来看青菀。
    要说因着这个不能去别的嫔妃宫里,显然是借口。
    他又想了想,再找托词。
    那厢皇太后又笑了,说:“又要拿什么话打发我?”
    说罢了看许礴不答,自又道:“皇上不知道,女人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尤其这后宫里,就更是这样了。
    你说皇后,跟了你这么多年,一无所出,可不着急么?也亏得你得了这么个好皇后,不争不闹。
    你不去她宫里,她也不说什么,也就前儿才求哀家一回,说等菀美人生了孩子,叫哀家做主,把孩子给她养着。
    哀家想也是啊,她是正宫娘娘,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更好些。”
    许礴听罢这话,便直看进了皇太后的眼睛里。
    她面上是有笑意的,眼睛里却没有。
    这皇宫里头,父子不是父子,母子不是母子。
    他时常也觉厌倦,却偏又有一颗想君临天下的心。
    君王要绝情断爱,他偏也没做到。
    这话他也听得明白,皇太后在拿孩子的事要挟他,想让他去别的嫔妃宫里。
    可也就是因为听得明白,心下才大片冰凉。
    这算什么,对自己儿子也要处心积虑?
    许礴直盯着皇太后的眼睛,威严满面地说了句:“母后可以试试,看皇后敢不敢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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