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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陈子明固然没算错,这才刚着礼部派人去阿史那明利的部落问责,该部落的宿老们便已是紧着将阿史那明利的家眷连同心腹都一道捆到了鱼渠岭,不仅如此,就连原先被阿史那明利扣押的四名部落头人也一并押送了来,随行的还有阿史那明利所得的食盐、兵刃等辎重。
“子明,情形如何了?”
见得突厥诸部如此识趣,太宗倒是不曾太过为难那帮突厥权贵们,亲自接见了不说,还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番,不过么,却并未将猎场刺杀案轻轻放过,而是着令陈子明挂帅急审此案,限时三日查明真相,这等旨意一下,陈子明可就难得安生了,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对诸多涉案之人一一加以审讯,他自己更是两日不曾回自家帐篷休息,这可就苦了急等消息的李恪,偏偏此等事情,他又不好插手其中,只能是无奈地坐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了陈子明回了大帐,李恪紧着便赶了来,卜一屏退左右,立马急吼吼地发问了一句道。
“好叫殿下得知,现已查明,将彭姓道士引荐给阿史那明利的乃是朔州司马林启栋,此人四年前乃是濮王殿下府中录事参军事(从六品上),三日前已在朔州城中亡故,据闻是酒后堕马而死。”
陈子明身上本就有伤,这又接连两日少眠,精气神自是好不到哪去,语调低沉不说,更带着几分的黯哑。
“死了,这……”
李恪之所以急着来打探消息,自是指望着能借此案将李泰与长孙无忌一网打尽了去,可这一听线索已断,当场便傻了眼。
“嗯。”
陈子明其实早就料到会是这等结果,无他,似长孙无忌那等宦海老手,又怎会不知杀人灭口的重要性,要想一举拿下此獠根本没太大的指望,至少在太宗驾崩前,怕是难以撼动这厮之根基,对此,陈子明早有明悟,却也不想多言解释,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父皇处可有甚指示么?”
李恪显然还是不甚甘心就这么让李泰逃过了一劫,回过了神来之后,不死心地又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陛下有旨意,着将林启栋一家老少尽皆打入大牢,交大理寺严加审讯,另,明日一早即摆驾回京。”
陈子明能理解得了李恪的不甘心,无论是谁,险些死于暗杀,都断然不会大度到不追缉真凶之地步,问题是案子的线索已断,就算想查,也难有个着手处,至少陈子明本人对此是不报太大希望的。
“明日便回京?嗯……,看来父皇是不打算再往下查了,嘿,这还真就是一笔糊涂账来着。”
一听太宗明早便要回京,李恪立马便猜到了此举背后的寓意之所在,心中的不甘之意自不免便更浓了几分,可也没辙,只能是苦笑着感慨了一番。
“账确是一笔糊涂账,殿下心中有数也就是了,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耳,将来自有算总账之日,却也不必急于一时。”
要说不甘之心,陈子明其实多少也有那么一点,却绝对不会太多,概因他很清楚这等夺嫡之争本就是各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李泰如此,陈子明也同样如此,大家伙谁都不是啥迂腐的主儿,谁能笑到最后,看的便是谁的手腕更高明些罢了,与正义与否根本无涉。
“嗯,也只能先如此了。”
李恪不甘归不甘,终归不是短视之人,但见其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自没再纠缠着此事不放,只是不甘之意依旧尚存。
“殿下其实无须介怀过甚,此番虽是让濮王殿下逃过了一劫,然,陛下终归是圣明之君,想来心中已是有了定数的,于殿下而论,实是大利也,但消能稳扎稳打,何愁大事不成哉。”
尽管李恪已是表态不再追究此事,然则陈子明显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唯恐李恪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不甘之心,这便紧着开解了其一句道。
“子明说得是,小王清楚该如何做了。”
听得陈子明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李恪也就息了再多计较此事之心思。
“殿下英明。”
见得李恪如此表态,陈子明也自放心了去,可与此同时,困倦之意便即不可遏制地狂涌了起来,自不想再多言,仅仅只是称颂了一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