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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跟他说话,原因只有一个——资历!
见小李点头后,刘兵回过身来,对众人叫道:“都听好了,咱们一营有一个算一个,各个都是响当当地好汉。今后,要是哪位同志不小心被敌人俘虏了,我不强求他自杀,但是,一旦被敌人如眼前这样利用,而又没有别的办法和时间去营救时,大家都必须要第一时间按我现在的方法做……这里面,包括在场的各位,也包括我刘兵。这是请求,也是命令!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那好,都给我放大嗓门,对那两位兄弟大喊‘兄弟一路走好!’”
“兄弟一路走好!”
“兄弟一路走好!”
“兄弟一路走好!”
第一声,大家喊的有点无力。
第二声,大家心中的怒火和悲愤被开始冒出来。
第三声的时候,大家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咆哮,各个脖子上都青筋凸起,有不少人因为不愿意看到即将发生的这一幕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砰!砰!”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几乎同时击中了目标的左胸口。
刘兵默默地把枪放到战壕上,默默地看了眼那两位战士,默默地敬了个军礼后,默默地转身大步而去。
而一连长则把枪扔给身边的战士后,抽出盒子炮,眼珠子通红,却歇斯底里般的大吼:“都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打!都给老子狠狠地打!”
“砰!砰!砰……”
“哒!哒!哒……”
“噌!噌!噌……”
以己度人,小鬼子显然也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两个俘虏身上,这不,一等这边开枪将两个俘虏打死后,小鬼子立马就开枪了。而且,在速度上,再也不是先前那样慢吞吞地,而是飞速的借助坦克的掩护,想一营的最后一道防线上冲来。
听到枪声,刘兵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眼后,对小李说:“回去后,别的都如实报告,但在谁打死这两个兄弟的事情上,我希望你就说是我一个人做的。可以不?”
以刘兵的骄傲,这样的说法,已经算得上是求人了,可见,刘兵心里并没有他脸上那般冷酷。当然,他这也是不愿意让一连长受牵连。虽然他明白,这样的希望很渺小,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开枪的,可是,他还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去帮助一连长。
小李郑重的点点头……小李虽然最后还是如实的给张青山汇报,却特别指出了刘兵求情的话和语气,也算是间接地位一连长求情了。
“这一仗结束后,我估计就不是营长了,但是,不论我是死是活,要是那两位兄弟的亲人来找我算账,任何人都不许有任何阻拦。不管他们对我刘兵要杀要剐,我刘兵绝对不皱一下眉头,哪怕是要挖我的坟来鞭尸,我也认了。毕竟,是我刘兵无能,对不起这两位兄弟。人家的亲人来报仇,也是应该的。”
从个人角度看,刘兵杀了他俩,确实不对。可是,从大局上看,正如刘兵所说的那样,难道就因为小鬼子这么做,大家就得就范?要真是这样,小鬼子尝到了甜头,今后每次打仗都这么来的话,那大家也别抵抗了,就等着国家灭亡,民族灭种,全家当奴隶好了。所以,从大局上说,刘兵做的很对,看起来只是打死了两个同志,却一下子就将小鬼子的这个把戏给灭了,从而避免了今后小鬼子再玩这样的把戏,从而导致更多的战士白白牺牲掉。
“还有,战后,将这两位兄弟按烈士对待,千万不要说什么俘虏的事。明白吗?”
如同交代后事一般,直到回到了营部,刘兵才闭嘴。
可是,从其冷峻的面容和充满怒火的眼神中,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刘兵内心的暴怒,恐怕已经难以克制了。
实际上,别说刘兵了,一营全体官兵得知此事后,各个义愤填膺,悲愤欲绝,完全没有责怪刘兵,而是把所有愤怒都发泄到了小鬼子头上。
在这样的愤怒中,别说刘兵了,就是战士们自身也不愿意撤退,各个都一心想着杀小鬼子,为牺牲的战友报仇雪耻……这!就是哀兵!
张青山听到这些,也闭上了眼睛,总算是明白了过程,也总算明白了刘兵为什么会抗命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内心也在想:要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是否能有刘兵这样的果决?是否也会控制不住怒火,不顾一切的跟小鬼子死拼到底了?
张青山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所以,此时的他,对于刘兵的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别说他了,就是政工出身的突击团政委胡英泽详细了解了此事的全过程后,面对刘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