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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限,并没有对自治的形式和程度进行规定。英军撤离后,爱尔兰政府对贝尔法斯特地区实行了军事接管,各项内政事务由新教徒自行组建的地方议会暂行负责,继而以双方协商、国际监督的方式商讨自治方案。
摆在夏树案头的文件,就是贝尔法斯特地方议会提出的自治议案,他们向爱尔兰政府索要完全自治权包括行政管理权、立法权、司法权以及终审权。除此之外,地方自治政府虽然不掌握外交和国防事务大权,却要求爱尔兰政府在做出重要的外交军事决定前征得他们的同意,而且爱尔兰军队在北部的军事部署需限定在三万人以内,而且部署的位置由他们选定。
任何站在爱尔兰政府立场上看这份议案的人,想必会对所谓贝尔法斯特地方议会的种种要求感到愤慨,即便在性格和气度方面修炼了很多年的夏树,初阅这些要求的时候也觉得这群人简直不可理喻,然而静下心来细细琢磨,不难想出是别有用心者在故意挑衅爱尔兰政府,无论爱尔兰政府横蛮强压还是忍气退让,都将落入对方的圈套,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智谋挫败对方的阴谋。
经过一番反复权衡,夏树召来了心腹大臣,向他们道出自己的设想。
首相弗里茨-荷尔德斯、陆军大臣艾莫-佩雷夫、海军大臣威廉-格里恩茨、财政大臣本德-沃兰特、工业大臣马可-特林克斯这几位勤恳敬业的德裔官员在如今的爱尔兰军政高层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外交大臣罗尔-麦克林是这个核心圈子唯一的正统爱尔兰人,但他的青年时期是在德国柏林度过的,并在那里获得了法学博士学位,之后游历欧洲各国,当过大学教授、律师、政府顾问,还出过两本法学书籍,阅历之丰富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麦克林率先开口道:“英爱协定所列的贝尔法斯特地区只包括三个郡严格来说还不到三个,我们主动将自治范围扩大到六个郡,且不说它的实际效果,我很担心此举会让本国民众认为我们是在对英国和北部的新教徒示弱,国际社会恐怕也会有相似的看法。”
夏树自信而又诙谐地说:“若是换作其他人,我们的臣民还有外国人士或许会这么想,但我是谁?”
大臣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以约阿希姆的名号以及他在军事政治外交领域所获得的胜绩,稍有记性的人都不会觉得他可能在贝尔法斯特自治权上轻易做出退让。
爱尔兰王国成立之初,英军盘踞在贝尔法斯特地区,原本分布在爱尔兰北部诸郡的近百万新教徒或想方设法离开爱尔兰,或跟着英军撤到了贝尔法斯特三郡。等到英爱协定签署、英军逐步撤离爱尔兰,又有不少新教徒去了英国,最终选择留在爱尔兰的新教徒锐减到了五十多万,英国政府积极为他们争取自治权,宗教信仰只是表面原因,深层次的考虑是利用他们牵制爱尔兰政府这是英国人数百年以来最常用的手段之一,困扰各国各民族的许多历史问题就是由此产生的。
乍看起来,让自治范围从贝尔法斯特地区扩大到爱尔兰北部六郡是在削弱爱尔兰政府对北部地区的掌控力,有可能加深爱尔兰南北分立的格局,给国家的团结带来不利影响,实际上却是运用政治手段化解英爱协定产生的政治制约。如今爱尔兰北部六郡的居民约有八十万人,若是紧急动员一部分民众,完全可以将纳入自治范围的六郡人口增加到百万以上,使得新教徒所占比例仅在半数左右。夏树的设想是让这六个自治郡拥有完全平等的自治权,并在郡议会之上组建一个六郡联合议会,从而以非武力的方式弱化新教徒对北方自治区的控制力,降低外国势力利用宗教信仰问题挑动自治地区闹分裂的机会。
只要保持爱尔兰北部的宗教政治均衡,使之维持稳定,等到爱尔兰中西部和南部地区的工业规模、经济水平反超爱尔兰北部地区,对外贸易渠道的拓展大幅度减少爱尔兰经济对英国的依赖程度,爱尔兰北部居民曾经的地理优越感将会逐步消失,到了那个时候,自治反过头来成为制约经济的障碍,用不着爱尔兰政府强权镇压,人们自然会唾弃自治,巴不得加入到举国发展的滚滚潮流当中,享受国家崛起、经济繁荣的丰硕成果。只要生活富庶,衣食无忧,谁还会有闲心思搞政治、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