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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北海封锁线的尝试初步定于9月中旬开展,也就是说,夏树将会有差不多一个月的相对空闲,以自己对历史的见解以及人脉关系,助力陆上战事理所应当,更何况一些技术性的布局他早在战争爆发前好几年就已经在着手进行了,趁着协约国的军事潜力还未完全发掘出来,现在正是一试身手的大好机会。
于是在返回基尔的第二天,夏树便与舍尔、希佩尔等人商定军务,暂以“国王”和“戈本”、“凯撒”和“德弗林格”两两一组轮流值勤,舰况完好的新式轻巡洋舰和大型鱼雷艇组成若干编队在北海实施战斗巡逻,潜艇部队以一半的出击兵力在北海配合行动,另一半兵力进入英吉利海峡和大西洋海域攻击协约国舰船,其余舰艇继续以赫尔戈兰湾和斯卡格拉克海峡为界组织近海警戒线。
有舍尔和希佩尔这两员勇谋兼具的名将留守,夏树得以放心离开基尔。他知道自己若是先行前往柏林接领受大铁十字勋章,少不了在各种庆功场合打转,于是给德皇拍去一份电报,声言自己将去西线呆上几天,把胜利的信心和好运带给陆军将士们。
碰上连续几个雨雾天气,夏树搭乘火车前往卢森堡,再从卢森堡驱车前往边境小镇埃施,行程后半段便处于阿登山区这个地区因为二战时期的两场战役而被后世所熟知,但在1914年,“阿登”在人们的脑海里只意味着崎岖的地形、茂密的森林以及洛林地区的丰富矿藏。
埃施位于希埃尔河畔,对岸便是洛林布里埃铁矿区的中心城镇隆维。1870年,这个矿区曾被普鲁士军队占领,由于当时矿藏尚未发现,因而未包括在洛林被德国吞并的那部分地区里面。战争爆发之后,德国第5军团很快抵达希埃尔河畔,并占领了部分矿区,然后就像威廉皇储在给夏树的电报中抱怨的那样“掘壕固守,等待敌人进攻”。
在军官司令部,夏树见到了故作从容其实浮躁不安的皇兄威廉。两人前一次见面是在三周之前,相隔不到一月,再次相见已是截然不同的境遇。夏树通过极其冒险的大胆进攻赢得了一切,而威廉却和他的士兵们困陷在当地居民一张张严肃、阴郁的面孔之中,每天味同嚼蜡地吃着卷心莱汤、土豆、辣根煮牛肉。尽管有野鸭、色拉、水果、酒、咖啡和雪茄可以补充,但这样的生活与他期待的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相去甚远。
寒暄之后,两人的话题很快转到了战场上。有过陆军秋季会操的紧密合作,威廉皇储对夏树的谋略能力深信不疑,而根据军团司令部的部署情况以及参谋们提供的作战信息,夏树也对德国第5军团乃至中路部队的战场形势有了一个较为实际的了解。威廉皇储虽然是个好高骛远的人,在军事指挥方面颇为自负,但他麾下的参谋军官多是务实本分的职业军人,各兵团、师、旅的指挥人员也都有着合乎战争要求的军事素养,所以整个军团的防线层次分明、彼此呼应,看不出任何明显的漏洞。
毫无疑问,法*队对于收复阿尔萨斯和洛林有着非常强烈愿望,开战半月,他们在阿尔萨斯的攻势虽不顺利,但至少做出了进攻的尝试,而在洛林地区,法军连侦察行动也很谨慎。在威廉皇储看来,对方是被自己的赫赫威名吓破了胆,但以夏树的判断,法军主要是对阿登山区的地形有所顾忌。根据1871年的普法停战和约,德国割取了整个阿尔萨斯以及洛林的部分地区,新边界的划定正如同以老毛奇为首的德*事家们设想的那样,使得德国不论进攻还是防守都处于有利位置。在洛林的阿登山区,坡势从法国方面起全面逐渐升高,山与山之间溪涧纵横、自成峡谷。恺撒用了十天时间才行军通过了这个山区,他把这里隐秘的、幽暗的森林描绘为“恐怖之乡”,道路泥泞,泥炭地上冒起的雾霭终年不散。在那之后的一千多年里,许多土地都被开垦出来,并且有了公路、村庄和城镇,然而大多数地方仍然林木茂密,道路稀少,容易伏击。
阿登山区的地形固然对法军的进攻非常不利,但正所谓兵行险招,德军一开始就在右翼投入重兵,又在左翼的阿尔萨斯地区集结兵力将法军进攻击退,中路的部署理应成为整条战线的最薄弱位置如果这场仗是由施利芬伯爵指挥,法军确有可能偷袭得手,但谨慎的小毛奇希望最大限度地降低被敌人击败的风险,因而在阿登山区东侧部署了5个兵团又1个师,整整20万兵力,归由威廉皇储指挥的这些部队装备精良,尤其在重炮和机枪的配置上强于对手,法军若是冒然发动进攻,必定碰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