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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浓,她无法体会到他当时的绝望,不过同样历经过杀手训练的她,很能理解那种踩在众人身上脱颖而出的心酸苦辣。
她敛气凝神道:“后来呢?”
“后来?”慕容煜时嘲讽一般勾起冷笑,“后来在那人的训练的修罗场里,我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来的人,说来也真是讽刺,来迎接我出猎场的那一天,那人竟然赐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名叫‘冥罗’的鬼魂的名字。”
冥罗——来自地狱修罗场的鬼魂,墨浅统揽过不少江湖秘史,对于幽冥司中的冥罗也曾有过一丝的了解。
据说只要有幽冥司冥罗出马的任务,就没有失败的结果,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手段残忍、狠辣,而且出手皆是以一剑毙命,简直比地狱的恶鬼还有狠绝几分。
最近因为苏时越的关系,墨浅特地重新翻看了那一段关于幽冥司的记录,才有了新的发现,这位号称幽冥司第一位座的杀手,竟然和幽冥司中的另一名幽冥司中曾经鼎鼎有名的圣子苏时越号称幽冥双绝。
若说苏时越是风光霁月的神圣之子,那么冥罗绝对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恶魔修罗,两个人从穿着再到性情,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这也难怪慕容煜会和苏时越认识,他们曾经都是幽冥司的有名人物。
所以,慕容煜身中幽冥司特有的恐咒也就说得通了,他也想得到解咒之法也说的通了。
墨浅暗暗分析着,转而又接着问:“幽冥司中看管严密,你又身中咒法,那后来你是怎么从幽冥司里出来的?”
“幽冥司中纵使看管再严密,可是我再司中浴血奋战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势力?”慕容煜冷笑着反问,漆黑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中再也掩饰不了内里的冰冷,他捏紧了手中的杯盏,“光靠我一队人的力量自然是没有办法逃出来了,不过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找到了我?”
“谁?”墨浅追问道,心中却隐隐有了几分猜测的答案。
“当时幽冥司中的圣子——苏时越。”慕容煜冰冷的声线在寂夜里格外的明亮,这个名字曾经在他的生命中浸透着幽冥司中的第一任影子。
是他将他带到了那人面前,是他奉了那人的命令将他扔进了弥漫血腥的修罗场,也是他在他有想法准备叛出幽冥司的时候向他提供了意想不到的帮助。
那日他照常出了任务回来,浑身的黑衣上全是黏糊糊的血迹,他方才经历了一番颇为艰难的暗杀,虽然过程是难了些,结果还是一样的。
回到属于他休息的房间,苏时越正斜靠在他的房门边上,一身月白的袍子纤尘为染,明澈如许的眸子更像是世间最纯净的东西,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来都只怕是会以为他是不小心遗落在世下的谪仙,偏生他慕容煜就不这么认为。
就是这样一个如似谪仙的人物将他推到了那人面前,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血淋淋的手掌抚摸着他惨白的脸颊,也是这样一双干干净净的手将他拽入到无底深渊……
他与他一向没什么好谈的,司中总有人将他们两人的名字对比齐称,但真相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身在幽冥司的人,身在那人座下的人,又有几双手能是干净的呢?
他烦闷的划下了手中利剑,剑尖指地,鲜红的血珠儿就顺着锋利的刃上落到地上,与石地碰撞的响声似与他说话的声音一样阴冷。
“让开。”
靠在门边那人的动作似乎非常散漫,青葱白玉般的手指轻叩在另一只手里,他看向房门边上的那台烛火,悠闲得似在赏玩着一副完美的画卷,“我知道你们在策划着什么,也知道你们策划的东西一定不会成功。”
心弦似乎在刹那振动,身为冥罗的他更握紧了手中利刃,剑身红光,以飞速指在他的喉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虽然从来没有和他动过手,但是身为杀手的直觉,越是将杀气隐匿于一定境界的人,他的功力修为就更是不可预测,和他动手,没有把握必胜,但是仍然要试一试,他们一行人的计划,已经计划了整整五年,怎么可能在这么关键的一刻,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功亏一篑呢!
似乎是知道冥罗的反应,苏时越的神色慵懒的停在他的剑上,青葱白玉指停止了扣动,而是轻轻的推开横在他喉咙上的剑,“如果我说,我愿意帮你呢?”
合作就在这一言一行中展开,慕容煜部署了五年的计划,再加上苏时越在幽冥司中多年的情况了解,这一战,虽然打得艰辛,但到底是胜了,由他和苏时越联手杀了那人,那个曾经用血手玷污过他人生的人——幽冥司的老司主。
听到这里,墨浅忍不住咋舌,几年前的幽冥司中老司主突然暴毙,司中圣子突然继位,承幽冥司司主之位,将幽冥司发展成和江湖中各个组织断联的黑暗暗杀组织。
原来其中竟然还包括了一场司中的叛乱,然而这些似乎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和晚秋手中解咒的竹简的关系似乎也不大,墨浅疑道:“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想博取她的同情,好让她怪怪的交出解咒之法的译本?这可不向慕容煜的作风!
的确,慕容煜也没有这种想法,释然的品着这上好的红尘醉,没有理会墨浅的问话,接着刚才没说完的事道:“叛出了幽冥司,我手下的一队人马死伤惨重,就算侥幸随我逃出来了,也大多数没有撑过恐咒的第一次发作。”
恐咒的发作,她倒是听晚秋说过,花氏一族前任族长就是因为恐咒发作才死的,她自然也能了解这咒术到底有多害人……目光转移到慕容煜的衣袖上,墨浅蓦然心惊,按理说慕容煜已经从幽冥司里逃出来了这么多年,恐咒发作的次数恐怕也难以计数了,怎么他还能好好的站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