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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麻木。
她牙关不住颤抖，他说的这些犹如一张铺开的大网，将她牢牢的困在了里面无法逃脱。
那种压抑感，逼得她几乎要窒息。
苏云筝沉默半晌，终于嘶哑的喊出声来，“我不相信！”
顾行熙双目平静，没有涟漪也没有波澜，“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不相信还是在自欺欺人？”
她痛苦的阖起眸子，“方施擎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你看到的他，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他语气落得很轻，“如果他早让你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你现在也不会这么难以置信，不是吗？”
“可是……我父母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苏云筝将心里所有的煎熬暂时忍回去，但感觉心里还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冒出来。
她一次次将这种感觉逼退，选择遮住双目捂住双耳。
太荒唐了，这不可能。
顾行熙一句话戳破她的自欺欺人，“筝儿，你到底是真的不相信，还是只是不想接受？”
苏云筝深呼吸口气，感觉有丝丝入扣的疼痛渗入了心里。
“我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她摇下头，“我只是觉得不可能，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行熙叹口气，“我知道，这个真相来的太突然了，你一时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但时间久了，总能慢慢认清现实。”
苏云筝心绪繁芜，温热的泪水蓄在眼眶里，却又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筝儿，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但你再放不下，也不能因为他而没了理智，现在你姐姐还在牢里，如果不是因为方施擎，她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她眸子依然阖着没有睁开，仿佛这样，就不用去面对鲜血淋漓的现实一般。
“哥。”她沉默足有半晌，才轻轻开了口，“你保证，没有骗我半句吗？”
“我保证。”顾行熙将那个档案袋后面的白线扯开，然后从里面拿出几张资料，“这些，就是当年事情的大概经过。”
苏云筝睁开眸子，目光落在那些资料上。
白纸黑字，一字一句那么鲜明，刺的她眼睛生疼。
这确实是证据，除了一些小细节没有之外，光是调查到的这些，已经足以证明真相。
当年那件事，确实是方施擎做的。
这一击，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毁灭般的打击。
苏云筝握紧双手，指甲刺入掌心的皮肉里，可这种痛，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她嘴角止不住的颤抖，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
顾行熙却偏偏还要落井下石，“甚至，他自始至终对你就没有动过一点真心。”
苏云筝抬起手捂住嘴，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一颗颗滴落在颈间。
顾行熙面无神色，他也不想伤害她，但是他无法克制住自己心里的嫉妒，对方施擎的嫉妒。
“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之前我没有调查到这些。”顾行熙将资料重新装入档案袋，“现在查到了，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还是及时止损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