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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来,宫中相安无事。

    秦王有时问起皓儿为何没有出宫寻剑,我与皓儿的口径一致,就说天剑的下落已有眉目,不久便将天剑献给秦王。

    距寻剑期限只剩半个月,皓儿带着二十余名侍卫出宫。

    嬴蛟定会派人追踪,意图半路拦截,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无情让无泪暗中保护皓儿,自己则告假回乡,实则前往洛邑哀王衣冠冢掘取天剑。之后,他秘密回咸阳,藏好天剑。

    距最后期限还有三日的时候,皓儿回宫。随后,嬴蛟和嬴战也相继回宫,皆是垂头丧气。眼见皓儿也是毫无所获,嬴蛟脸上的戾气有所减退。

    皓儿并不担心,因为之前已经与师父商量好这个计策。

    他出宫假意寻剑,只为引开嬴蛟和嬴战,好让无情顺利地前往洛邑取剑。那几日里,皓儿遭遇嬴蛟突袭五六次,侍卫伤亡颇重,若非无泪出手,只怕他早已死于嬴蛟之手。

    此次皓儿单独出宫历练,所习剑术终于派上用场,震慑了随行侍卫,树立了威信。回宫之后,关于皓儿武艺高强的传言在侍卫中广为流传。

    三位王子一无所获,秦王有所风闻,甚为失望。

    诸臣行礼后,三位王子各表追查天剑下落的经过,嬴蛟说得口沫横飞、异彩纷呈。嬴战三言两语便总结了此次寻剑经过,颇有惭愧之意。

    广袖一荡,皓儿恭敬道:“父王,儿臣不辱使命,已寻得天剑。”

    众人一惊,抽气声此起彼伏。嬴蛟与嬴战不敢置信,蒙王后与蒙天羽瞪圆了眼睛,丞相与公孙玄亦感惊讶。

    秦王急切地问:“皓儿果真寻得天剑?天剑现下何处?”

    “父王,天剑便在这奏疏房内。”皓儿的王子风范愈发与赵慕相像,温雅行云,神采翩然,“儿臣没有事先禀报,只因担心被人半路拦截,这才出此下策,还请父王恕罪。”

    “不打紧,不打紧,天剑就在奏疏房内?何处?”

    “父王稍等片刻。”

    皓儿走向殿外,与侍卫低语片刻,紧接着,数名侍卫人叠人,从房梁上取下一方铁盒,递给皓儿。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方铁盒,尤其是嬴蛟,眼如猛兽,极欲扑来。

    皓儿打开铁盒,取出天剑。秦王起身赶来,接过天剑,凝视着,惊喜的神色一览无余。

    “父王,此乃天剑,绝无虚假。”皓儿沉声道,不骄不躁。

    “好剑!好剑!”秦王连声赞叹,剑身缓缓出鞘,尖锐的轻响刺人耳鼓。

    “父王,世上无人见过真正的天剑,如何断定这就是天剑?”嬴蛟不甘道。

    “相传天剑剑柄上雕有龙首,此剑若有龙首,便是天剑。”丞相道。

    “王上,据下臣所知,天剑镶有一枚世间珍稀的墨玉。”公孙玄道。

    秦王高举天剑,目光闪耀,俨然天下霸主,“此剑有龙首墨玉,必定是天剑,没错,就是天剑。”

    嬴战质疑道:“为何剑身毫无光泽与杀气?”

    公孙玄道:“天剑并非寻常人可以驾驭,剑术高超者,可令天剑重焕光泽,人剑合一,恢复原本的剑气与杀气,所向披靡,号令天下。”

    秦王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天剑,“那这样的人,哪里找?”

    丞相道:“可召集精通剑术之人来试剑,王上,天剑乃王子皓所寻获,应该册立王子皓为储君。”

    秦王回神,正色道:“不错,寡人决定册立王子皓为太子,择日举行册封大典。”

    我跪地叩谢,皓儿亦叩谢道:“儿臣谢父王恩典。”

    房中诸人,神色各异,有咬牙愤然的,也有淡然处之的,更有微笑徐徐的。

    五日后,册立大典如期举行。

    王子皓,身穿墨色长袍,麒麟纹饰,玉簪高冠,漆眸如星,面如美玉,神采飞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蒙王后端坐在秦王左侧,身体僵硬,眉目间晦涩不明。

    在皓儿的册封大典上,我自然也要隆重装扮,一袭杏色对凤纹锦长袍,三千青丝绾髻,玉簪横插,双眸浅画,唇色染红。平时我都是淡淡匀妆,乍然如此秾丽美艳,引得金殿上众臣偷偷瞟来窥视的目光,更惹得秦王频频望向我,目光深热。

    嬴蛟、蒙王后、蒙天羽,犹自不甘、愤恨,却也无可奈何。

    我坐在秦王右侧,嬴皓站在我前侧,身姿挺直如松。

    丞相手执诏书,念着文雅的颂文,一字字,一句句,清晰入耳,昭示天地与秦国万民,嬴皓,便是秦国未来的国君。

    我轻轻地笑了,我们母子俩,在秦王宫的地位得到进一步提升。

    皓儿看了我一眼,会心一笑。

    公孙玄的目光无意中拂过来,也含着些微笑意。

    有人笑,便有人恨。

    比如嬴蛟,比如蒙王后,比如蒙天羽。

    皓儿受封的同时,丞相亦昭告天地,嬴蛟封地为北地郡,嬴战为陇西郡,不日离宫前往封地。

    秦王如此安排,可能是担心嬴蛟和嬴战心存不甘与怨恨,尤其是身为长子的嬴蛟会闹事,为免皓儿遭到报复、受到伤害,秦王便让二位王子离宫。

    册封大典之后,宫中侍卫与朝中武将聚集一处,围观天剑。

    人人都想观瞻天剑,甚至想握在手中耍几招,过过瘾。

    这场切磋比试,由无情主持。秦王坐在北首,群臣站立于两侧,嬴蛟、蒙王后与蒙氏一族早早离去,没心思理会这场由天剑带来的盛会。

    我坐在秦王左侧,皓儿坐在右侧,前方三面站满了人,等候着出场耍剑。

    侍臣李也高声宣布开始,那些血气方刚的侍卫兴冲冲地上场耍剑,没有几招便灰溜溜地下去,因为,天剑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剑光,始终暗淡无光。

    二十余名侍卫耍过,上来一位武将服色的年轻男子,英姿勃发,面孔瘦削,却是剑眉朗目,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硬气。他朝向秦王,抱拳道:“末将愿一试。”

    此人年纪不大,姿容不俗,颇有气概,却从未见过,究竟是谁?

    “王将军也来一试?好好好,王将军尽力而为。”秦王笑道。

    “王上,这位王将军,何许人也?”我问。

    “他就是驻守北疆五年的王鉴将军,前些天刚回来。”秦王握着我的手,轻轻揉着。

    “哦,原来是王鉴将军。”

    我话音方落,王鉴手持天剑,横扫千军,剑身带起的风冷厉得就像北疆莽莽的漠风。

    此人身手不错,所习剑术皆是沙场作战所惯用的招数,而非皓儿所习的“灰飞烟灭”那般迅捷而霸道,却也杀气凛凛、虎虎生威。

    三十招之后,天剑依旧毫无光泽,王鉴气馁,不好意思再耍下去,收势交出天剑,向无情抱拳后下场。

    “父王,母亲,王鉴将军武艺不错。”皓儿忽然说了一句。

    “王将军确是国之栋梁,皓儿,日后你为国君,定要好好用他。”秦王嘱咐道。

    “王上春秋鼎盛,皓儿为君,早着呢。”我缓缓抽出手,抚了一下鬓边的乱发。

    无情就在不远处,我不愿他看见我与秦王这般亲热,不愿他内心孤苦。

    场上耍着剑,风声呼呼,我偶尔听见一两声咳嗽,心下一沉,莫非无情受寒了?何时受寒的?这几日忙于皓儿册封大典的事,我无暇注意他,倒忽略他了。

    在此等场合,无情从未看过我一眼,我知道,他是有所避忌,不想让人起疑。

    一个接一个地耍剑,那天剑却毫无动静,秦王与群臣等得不耐烦,有点儿意兴阑珊的意味了。

    秦王突然唤了一声“夜枭”,无情走过来,“王上有何吩咐?”

    “你剑术高超,为何不试一试?”秦王问道。

    “王上,下臣身子不适,感染风寒,只怕令王上失望。”无情垂首婉辞道。

    “风寒并非大病,寡人觉得你是宫中剑术最高超的人,若你不试一下,多可惜。”秦王笑呵呵地劝道。

    无情朗声道:“如此,下臣一试。”

    转身之际,我看见无情苍白的面色与无神的双眼,心疼得缩成一团。

    接过天剑,无情剑指苍穹,春日阳光照在剑身,乌黑的剑身笼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眨眼间,一招“千山万水”使出,状若山脉横来,宛若风生水起,剑势迭出,剑风绵绵不绝。

    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叹,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皓儿也用劲地拊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秦王乐得合不拢嘴,“夜枭的剑术果然登峰造极,寡人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术。”

    群臣附和,亦纷纷鼓掌。

    我微笑,心中如蜜。

    那一招“千山万水”,我知道是“灰飞烟灭”中的一招,接下来的招数,我从未见识过,却也气势磅礴,与他一贯的霸道剑势并无二致。莫非这是他所习的另一套剑术?为何我从未见过?

    身形转换轻捷如燕,剑势却重若千钧,仿佛整个天地唯有他自己,唯有他手中的剑,又好像天地万物都笼罩在他磅礴的剑阵之中,为他所掌控,只要他剑指一方,便能所向披靡。

    剑招之霸,剑气之霸,天下之霸,人剑合一,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号令。

    这天下,仿佛便是他的。

    惊叹声此起彼伏,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无情,与他手中的天剑。

    那柄天剑就像一条咆哮的飞龙,周身寒芒闪烁,银光森寒,耀人眼目,与日光交相辉映,发出刺眼的剑芒。

    我顿时惊觉,无情与天剑有缘,令天剑重焕光泽,杀气纵横。

    “父王,母亲,看,天剑的剑身闪烁着剑光。”皓儿兴奋道。

    “是啊,夜枭不愧是我秦剑术第一人,令天剑重焕光彩。”秦王喜不自禁地赞道。

    “恭喜王上。”我目不转睛地望着无情,开心道。

    无情收住剑势,高举天剑,剑锋直指天穹,剑尖锋芒光转,刺眼得很。

    掌声如潮,经久不绝。

    秦王站起身,开怀大笑,扬声道:“好好好,卫尉的剑术实在精妙,终于令天剑重焕光彩,李也,赏。”

    李也应“诺”,无情缓步上前,归还天剑,垂首叩谢。

    秦王走到无情跟前,拍着他的肩,“卫尉,寡人给你一项重任,从今日始,你要保护天剑安然无虞,不能有丝毫闪失。”

    无情抱拳道:“下臣竭尽所能保护天剑。”

    这夜,我约无情在荣华殿碰面。

    伺候秦王就寝,我在他的头顶扎入一针,让他做一个香艳的美梦,再刺入一针,令他昏睡到天亮。紧接着,我罩上黑色披风,从窗台出去,赶往荣华殿。

    没料到的是,夜里竟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待我到达荣华殿,披风已湿了大半。

    春寒料峭,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穿过大殿,来到殿后庭苑,没有无情的身影,又来到寝殿。只是一眼,我便心慌意乱。

    昏黑的寝殿中,床榻上坐着一人,双肘支在腿上,撑着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快步走过去,刚摸上他的手臂,便立即缩回来。接着,我又摸摸他的脸颊、额头,皆是烫得吓人。

    无情微微抬眸,无神地看着我,含混不清道:“你来了。”

    “你受凉了,全身高热,我送你回去。”我不该约他深夜来此,不该在他感染风寒的时候还让他外出吹风,以致病情加重。

    “不打紧,歇一下就好了,你别难过……”无情缓缓道,嗓音微弱。

    “都是我不好,先前你病了,我都没注意到,今夜又不让你好好歇息……无情,是我不好。”我怜惜地抚着他的脸。

    他想坐起身,我连忙阻止,让他躺下来,“你好好歇着,我去打盆水来。”

    无情拉住我的手,眼神无辜而虚弱,“别去……你陪着我便好。”

    见他冷得发抖,我解下披风,脱靴躺在床上,合身抱着他,希望以此让他感到一些温暖,之后不久,他便会遍体出汗,这热度估计就降下来了。

    他一动不动地任我揽着,闭着眼,睫毛卷而长,很漂亮;他的唇轻抿着,没有血色;他的脸坚毅而柔和,他的鼻息炙热不畅,他的眉宇微微皱着,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病痛折磨。

    这样的男子,爱得毫无保留,任我予取予求,任我吩咐差遣,从不说一个“不”字,我亦应该全心对待他,心中不该再有别的男子。

    我静静地望着他,将他的面容一点一滴地刻在脑中,此生再不会忘记。

    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慢慢地,我睡过去,却不敢睡得太沉,担心他高热不退,担心有人发现我们在此。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无情动了一下,我亦惊醒过来,连忙摸摸他的额头和脸颊,还好,热度退了一些,总算熬过来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他抓住我的手,侧对着我,眼睛清亮了些。

    “你病着,我要看着你嘛。”

    “天快亮了,你快快回去。”无情催促道,坐起身,顺便也拉我起身。

    “无妨,王上要到天亮才会醒来。”我靠在他胸前,“出了一身汗,是否清爽了许多?”

    无情“嗯”了一声,浑身僵硬,下一刻,他抬起我的下颌,吻下来,暴风骤雨似的席卷了我。

    雨点急促,噼里啪啦;风势狂烈,呼啸声声。唇舌之间,浓情漫溢,缠绵入骨。

    热吻下滑,我解开他的长袍,却被他按住。他推开我,脸上的激情慢慢转淡,“雅漾,还是早些回去吧,以后的日子还长。”

    我拿开他的手,自行解开衣裳,“若是再出一身汗,你一定好得更快。”

    裸身呈现在眼前,无情面不改色,瞳孔却是骤缩,欲念再起。我凝视着他,眼底眉梢含笑,褪下他的长袍,吻上他胸前的旧伤疤。

    他一动不动地任我亲吻,良久才推开我,抚着我的脸,情致深浓,“你待我如此,此生此世我已满足,可是往后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你我必定能够携手到老,无情,待皓儿登基为王,你我便离开咸阳,隐居世外,好不好?”

    “好,我梦寐以求。”

    无情骤然吻我,将我裹在身下,大掌抚遍我全身。

    夜雨已停,寝殿中的缱绻深情刚刚开始,晚间春色亦迷人心醉。

    暗夜之中,耳鬓厮磨,我沉醉于他炙热如火的情爱中。恍惚之间,我仿佛看见阳光明媚、连绵起伏的草原,湛蓝的天宇飘着朵朵云絮,清风拂面,遍体舒畅。慢慢的,我好像变成一只小鸟,振翅而飞,一种极致的快乐将我推上云层的顶端。

    紧接着,我从高空缓缓坠落,落在一人的怀抱——无情紧紧地抱着我,喘息不定。

    我的双手抚上他的背,手指所触皆是汗湿一片。

    他朝我一笑,温柔地轻吻我的唇角,“果真又清爽许多,不愧是师父高足。”

    我扑哧一笑,轻捏他鼻子,“何时变得油嘴滑舌了?”

    无情的鼻尖碰着我的鼻尖,“与你在一起,我也变聪明了。”

    “无情,你病了几日?”

    “许是取剑回来途中淋雨了,不小心受了风寒,回来数日一直没有好好歇着,病情就没有减轻。我会看大夫喝药的,你无须为我担心。”

    我点头一笑,“无情,总是这样偷偷摸摸,你会不会怪我?”

    他摇头,揽我起身,眼中皆是怜惜与眷恋,“若有一日,你我可以隐居世外,现在再如何艰难,又算得了什么?”

    我微微一笑,“好,待大势落定,我便与你离开咸阳。”

    皓儿册封为太子之后,嬴蛟立即离宫前往封地,嬴战尚未成亲,我向秦王提议为他赐婚,操办婚事后再让他前往封地。

    我一直在想,嬴蛟坐上太子之位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却未料到中途杀出皓儿,太子之位被人强占,他能甘心吗?

    而嬴战觊觎太子之位已久,无法获得父王认同,甘心吗?他母亲云伊夫人懂得急流勇退,避祸雍城,他是否也有其母亲的头脑与脾性?

    两位王子,会不会在暗地里兴风作浪?会不会谋划着如何害死皓儿、害死我?

    想到此处,我便觉得惶惶不可终日,总是心神不宁。

    秦王瞧出我心绪不佳,问我怎么了,我道出原委,将担忧之事说给他听。他极力安慰我,一再保证皓儿安然无恙,定会顺利登位为王,长命百岁。然而,我的担忧仍然无法减轻。

    “寐兮,你放心,我已命人密切监视蛟儿和战儿,他们一有动静,寡人便能知晓。”秦王道。

    “谢王上体恤。”我叹了一声,“也许只是寐兮胡思乱想,王子蛟与王子战根本没有那心思。”

    “无论如何,寡人都不会让皓儿有丝毫损伤。”秦王信誓旦旦道。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礼臣与宫人操持着王子战的婚典,阳硕殿的蒙王后对诸事不闻不问,安静得异乎寻常。如此一来,我更加确定,蒙王后必定与蒙天羽密谋着什么,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无情自也忧虑,不过他已安排好一切,稍有风吹草动,便能收到风声。

    不知为何,近来秦王总是夜宿日照殿,说是腻烦了那些唧唧喳喳的年轻女子,还是我比较稳重,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如此,我便不能时常与无情夜会,只能对着秦王曲意承欢。

    一连半月,我被秦王扰得烦躁不安,稍有不顺心便大动肝火,乱发脾气,四位侍女稍有不慎就被我骂得惨兮兮的。夜里失眠,影响到胃口,我一日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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