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笔账我记下了（二合一）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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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们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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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约书亚把刚喝到嘴里牛奶喷了出来，还好坐在对面的詹姆斯动作敏捷，躲过了一大早就袭来的生化武器。

    “why！凯文居然要在第二季把你写死？”约书亚一边擦嘴一边惊呼。

    “sh…小声点！”莎拉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然而已经晚了，剧组里许多吃早饭的同事都看了过来，而很快全剧组的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

    当大家因此窃窃私语时，谣言的主角莎拉已经放下了剧本站到镜头前，准备着第一季里最考验演技的一场戏——

    来自纽约的珍对镇子上的小伙伴撒了谎，她不仅仅不是个处.女，甚至还被人灌醉强.奸过，就连她转学的真正原因也不是病重的爷爷，而是因为她放.荡的生活作风惹怒了父母，所以她才被赶出了纽约，某种意义上，她就像是被流放到奶奶身边的劳改犯！而并非来自大都市探亲的时髦女孩！她用谎言掩饰过去，她对自己不耻，却又万分委屈，她的泪水不值得同情吗？可是谁生来就是坏女孩？当年将她灌醉的老男人才是罪魁祸首！

    “cut！非常棒！莎拉，你的表演简直完美！”随着导演喊停，与莎拉直接对戏的詹姆斯最先鼓起了掌，其他摄像、导演、化妆师也纷纷加入，他们在用掌声认可莎拉，鼓励莎拉，安慰莎拉。

    “凯文太过分了，他一定是看过莎拉的小说才这么安排剧本的，居然要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揭伤疤，这对十七岁的小姑娘来说太残忍了。”有化妆师小声嘀咕，她看着哭红了眼睛的莎拉，径直冲了上去将莎拉搂在了怀里。

    不少人也在默默感叹：“瞧，这姑娘哭得多可怜，她哪里是在表演？她的眼泪太真实了，看来那个消息是真的，凯文不喜欢她，不仅仅揭她的伤疤，还要在第二季把她写死？”

    “可是这说不通，莎拉这个姑娘漂亮又开朗，和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甚至还为剧集吸引了更多的收视率，哎，我真想不通凯文讨厌她什么。”

    “咳嗯，小点声，凯文来了……”

    凯文黑着脸站在最外围，尽管人们看到他时就停止了议论，但那些谴责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而更糟糕的是，他根本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低气压，该死的，他只是去迎接了一下华纳电视派来的高管制片人，怎么回来整个剧组就变了天？

    莎拉！一定是这姑娘捣的鬼，她察觉了什么？凯文的目光警惕而又有些不善，第一时间落到了莎拉的身上，而这一举动看在其他人眼里则坐实了谣言——瞧，凯文当着全剧组的面瞪莎拉，他绝对是讨厌莎拉，已经到了懒得掩饰的地步了。

    而此时站在凯文身后的那个中年西装男恰好上前一步，将一切收入眼底，他的脸色同样不算好，低声对凯文道：“真是够了，凯文，看我这一趟来得太有必要了！”

    十分钟后，莎拉和剧组几位大家长来到了会议室，身为华纳电视的高管兼本剧制片人，那个名叫罗斯的中年西装男一关上门便对凯文低吼了起来：“为了你可笑的故事线，为了你那该死的初恋回忆，你居然真要赶走剧里最值钱的角色？凯文，你是疯了吗？你不是在写小说，你是拍一周放一集的周播剧，你能想象把莎拉写死之后会流失多少观众吗？我之前的几通电话都白打了？给你的观众调查数据都被拿去垫桌脚了吗？70%的投票！你要fire的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演员，你要fire的是80%的观众收视率！”

    故事线？初恋回忆？莎拉只要随便想一想便理清了来龙去脉。她眉梢扬起，用一张不可置信脸对着尴尬的凯文，心中则冷笑——“想怂恿我给你当抢使？想让我承受投资人和剧组其他成员的不满？如果是一个怀揣电影梦的17岁傻姑娘，这阴谋或许能奏效，但抱歉，你要失望了！”

    “所以你原本就已经决定换演员了？就因为我的光彩盖过了你心目中的完美乔伊，你就要把我fire掉？什么为我着想，电影才是我的舞台，决定权在我，这些都是诓骗我的？凯文，你知道我昨晚是怎么煎熬度过的吗？我是那么信任你，甚至对你充满了感恩，而你却是在利用我！”莎拉一脸受伤地摇着头，仿佛无法接受“贴心好友”忽然变身“阴谋家”的可悲现实，她直视凯文的双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像任何一个被现实打击的少女，她愤怒又委屈。

    “oh，莎拉别哭，放心，我们不会fire你的，你刚刚听到了我的话，这部剧不能没有你，你就是这部剧的灵魂人物，没了你这部剧也就完了。”罗斯像最贴心的长辈一样，用胳膊环住莎拉的肩膀轻拍着安抚，同时仍旧在向凯文施压，“你对莎拉究竟说了什么？你怎么忍心欺骗这么单纯的女孩！还愣着干嘛，你该向莎拉道歉，为她重写第二季的剧本。”

    “我……”凯文向莎拉的方向靠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去和莎拉对视，语气生硬而固执地道，“我说的话没有错，我没有欺骗她，也没有怂恿她，莎拉的确应该去闯荡更广阔的舞台，她依靠奥斯卡带来的热度足够获得参演电影的机会，她没必要在一部拖沓的电视剧上虚耗青春，天知道等剧集完结那些电影机会还在不在，那些对她有兴趣的导演还看不看得上她。”

    莎拉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但她并没有和凯文理论。因为听着凯文的话她竟无力反驳，至少作为一个十七岁刚入行的女孩，闭嘴更明智。

    谁说西方人都是直.肠子？在莎拉看来，凯文的心思就绝对够九曲十八弯，他说的每句话都那么情真意切，仿佛真的在替莎拉着想，但是如果莎拉真的听了他的话主动离开剧组呢？她会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抛弃了挖掘她培养她的电视剧，尤其是在她没有签约经纪人，没有强大公关团队的情况下，她的坏名声从此将在圈子里一传十、十传百。

    这不是危言耸听，莎拉上辈子对好莱坞美剧圈也有了解，她能举出不下十个类似的例子，比如《傲骨贤妻》的男主威尔因为不想继续参演，结果被编剧安排了匪夷所思的死法不说，更是从此风评极差，还有《迷失》里扮演查理的东尼克，《ncis》里的萨沙，《嗜血法.医》里的丽塔，《实习医生格蕾》里的凯瑟琳……没有哪个剧组乐意放主要演员离开，这对接下来的剧情甚至收视率都会造成巨大影响，严重的甚至会激起观众民愤，大范围弃剧，所以，除非演员是真的因为怀.孕、车祸、死亡等不可抗力无法出演，否则剧组与演员之间必然会有矛盾，而矛盾之后的负面影响就可大可小，不得而知了！

    对于原本就有黑历史的莎拉来说，她真的不需要再给黑历史加料了，尤其是她即将和全民偶像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合作，在几个月后她毫无疑问会遭到新一轮的媒体轰炸，到时候媒体们会怎么说？《恋爱时代》剧组方又会怎么说？莎拉忍不住揉着脑袋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而在她身旁的罗斯立即投来了关心，显然罗斯正试图化解这次剧本风.波，让凯文妥协，让莎拉留下，然而他注定失望了。

    在一番争论无果后，凯文第一个失去了耐心，作为《恋爱时代》这部剧的r也就是创始人，他提供了整部剧的创意，担当编剧主笔兼制片人，毫无疑问凯文才是这部剧最核心的灵魂人物，他拥有最大话语权！刚刚罗斯说剧集不能没有莎拉，但事实上剧集更不能没有凯文，如今凯文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嫌莎拉的角色碍眼，罗斯身为投资方却也只能挫败的仰天长叹，他以撤资为要挟都改变不了凯文的决心，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即便你有利用我的嫌疑，凯文，但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我接受你的建议，退出《恋爱时代》。”莎拉怅然一笑，又像是不甘心似的最后追问道，“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诚实的回答，到底为什么要fire我？”

    “我…因为…”凯文拧着眉终于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倔强面具，他对莎拉露出歉疚的表情，嘴唇蠕动了一下才终于低声回答道，“还记得你说通过剧集看到了我的灵魂吗？这部剧是我对青春的回忆。所以对不起，我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称职的编剧，应该以收视率看齐，但我做不到，我无法忍受在心里酝酿了足有半辈子的故事改成别的模样。”

    “好吧，我明白了。”莎拉缓慢地点头，自嘲道，“那么祝愿你找来的珍二代不会再抢去乔伊的风头。”

    “是的，我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毕竟，像你这么万里挑一的女孩不多。”凯文笑了笑，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他走到莎拉面前，由衷道，“虽然知道解释可能没用，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昨晚我的话都是真心的，莎拉，你的光彩不该被浪费埋没，祝福你能够走得更远！”

    “谢谢。”莎拉回以一笑，尽管心里十分膈应凯文的算计，但既然对方如此打温情牌，她作为一个演员又怎么能掉链子？像个被感动的傻丫头，莎拉主动上前抱了抱凯文，虽然她还有戏份没有拍完，但她知道，这一抱就是属于二人的告别了。

    一笑泯恩仇？不！当然不！莎拉从来就不是那种宽厚无脑的傻白甜，所以——

    凯文·威廉姆森，这笔账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