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婶婶说的是,咱们庄家上上下下哪里能离得了母亲呢。”
    庄素云忧心忡忡又带了几分郁怒:“要不是二婶婶那天在花厅跟母亲争吵,母亲又怎么会病倒?”
    对于争吵的原因却绝口不提。
    “是,二嫂是个刀子嘴,向来不饶人的,虽说没有什么坏心思,但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我这个做弟媳妇的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大嫂呢。”
    七房老太太摇了摇头,语气间都是不赞成:“这件事情,是二嫂子做的过了。”
    七房是偏支,这些年一直依附长房。
    七房老太太的长媳怀着孩子生了病,河间府的大夫纷纷表示束手无策,眼看就要一尸两命,长房老太太就让自己的长子庄书贤从京中请了名医过来给七房大太太治病,已经在霞山坊住了七八天了。
    最近这一个月,七房老太太一直在照顾自己的儿媳妇,因为请来了名医,她才敢稍稍放松,到长房走一趟,表达谢意与关怀。
    她只知道是两个小孩子起了摩擦,二房老太太吕氏纠缠不休,无理取闹。
    隐约还听说谁的头被打破了,叶茜好好的,应该是庄明宪了。
    又听了长房老太太这么说,越发觉得叶茜不可能打破庄明宪的头,必然是丫鬟受伤了,以讹传讹也是有的。
    这么一来,便是二房过分了。
    长房老太太看了庄素云一眼,息事宁人道:“算了,我年纪大了,只希望家里和和睦睦的,便是受些气也没什么的。
    谁让我是大嫂呢,这些年都担待过来了,没得如今不担待了。”
    “母亲!”
    庄素云忿忿不平道:“二伯父都是您教养出来的,这些年您一直让着二婶,她若是知道好歹也就罢了。
    可您看看,她只知恩图报的人吗?自己做事过分也就罢了,还纵容她的孙女蹬鼻子上脸。
    您处处忍让,受尽委屈,可我这个做女儿看了,心理实在是受不住。”
    七房老太太也忍不住道:“大嫂,您也太委屈求全了。”
    长房老太太性子最是宽厚,闻言只低声叹息:“只要你们能理解我,这些都算不得委屈。”
    叶茜正在内间绣花,听着话说到这里就忍不住跑了出来:“外祖母,您想委屈求全,可二外祖母与庄明宪不愿意啊,她们马上就要来了,必然是兴师问罪来了。
    您都被气病了,她们还不满足,难道非要您这个做长辈赔礼道歉才行吗?”
    “哪有祖母给孙女道歉的?二房的宪小姐也太过分了。”
    七房老太太也皱起了眉头:“说到底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二婶不说从中说合,竟然跟着宪小姐一起胡闹。
    大嫂,您也太纵着她们了。”
    叶茜不齿道:“外祖母最是心软,见不得人哭,偏庄明宪最是爱哭,一言不合就掉眼泪。
    明明是她的错,她反倒哭哭啼啼的好像所有人都欺负了她似的。”
    七房老太太讶然,她只知道二房的宪小姐身子骨不好,有些娇弱,甚少出来,没想到竟然这么骄纵小性会使手段心计。
    叶茜冷哼一声:“也不知她哪里来的眼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之前还哭着让傅家表哥跟她合奏吹埙,傅家表哥不愿意,她就一直哭,哭到傅家表哥脸都黑了。”
    “前两天,她觉得咱们家的茶不好吃,就把茶水泼到我身上,我什么都没有说,她反倒先哭了起来。”
    “这一次,就是靠哭逼得外祖母向她低头。
    等会她来了,必然又要哭了。
    这般哭哭啼啼,真是不吉利。”
    “茜姐儿,不该这样说明宪。”
    长房老太太忙止住了外孙女的话头,道:“她到底父母双亡,娇纵些也能理解,她身子弱,不爱喝我们家的茶,你也该让着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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