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武夫听得心中不痛快,纷纷扭过头,冷嘲热讽“啊,这不是沈参军么?大冷天,您不在帐篷里头烤火捉虱子,到前面来干什么来了?”
    “沈参军莫非也想立些军功,那您可小心了,刀箭无眼。
    万一让您下面少了点儿什么,可是一辈子都毁了!”
    “沈参军神机妙算,手指头一掐……”
    “某,某……”
    先前开口给大伙泼冷水的家伙,气得脸上几乎要滴血。
    却拿这群兵痞丝毫办法也没有。
    他姓沈,名义伦,字顺宜,是西南招讨使白文珂私聘的参军,曾经也算颇有才名。
    只是,在枢密副使郭威没抵达前线之前,他给白文珂所献的几条计策,都没起到任何好作用,反而让大家伙被李守贞给打了个灰头土脸。
    所以,白文珂麾下的武将们,谁都不待见他,无论他说什么,对与错,都不肯给他好脸色看。
    “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就说完么?”
    众将见沈义伦已经被大伙气得结结巴巴,笑得愈发开心。
    打仗是件很枯燥的事情,有这么一个好欺负,并且欺负起来毫无危险的书呆子,大伙不趁机发泄一下,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某,某,某是一片好心!”
    沈义伦被逼得额头上汗珠滚滚,却忽然变得不再口吃。
    用力跺了跺脚,大声补充道:“尔等别以为先前没事情干,就会一直没事情干。
    土垒已经堆完了,决战,决战就在这几天。
    郭帅不可能老是惯着你们,早晚会让你们跟敌军拼上一回!”
    众武将闻听,又是摇头而笑,“嗨,你吓唬谁啊,拼就拼呗!
    咱们当兵吃粮,就得豁出去!”
    “是啊,李守贞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只要郭帅一声令下,咱们就冲进城去,给他盖上盖子!”
    “嗯,我这半年来,屁股上都开始长肉了!”
    “若不是人微言轻,某都想去主动请缨……”
    正说得热闹,忽然间,对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号角,“呜——,呜呜呜呜呜呜”
    挂在西门外的吊桥轰然落地,牢牢扣住护城河两岸。
    紧跟着,数不清的兵马从城门口涌了出来,如一团乌云般,直奔大伙脚下的土垒。
    “呀,真来的,沈顺宜你这头乌鸦。”
    众武将大吃一惊,立刻指着沈义伦的鼻子大声唾骂。
    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却依旧不见任何紧张。
    反正每次都是占了点儿便宜就撤,不用守住阵地,也不用击败敌军。
    这种仗,怎么可能有太大的危险。
    若是……
    “呜——”
    冷不防,又是一声号角,打碎了大伙的美梦。
    郭威的义子,衙内军都指挥使郭荣,带着千余精锐从众人背后冲上了土垒。
    不待大伙询问其来意,就高举起横刀,厉声断喝:“奉枢密副使令,西南招讨使大营左厢各军,暂由郭某调遣。
    与郭某麾下将士一道,迎击叛贼。
    今日,无人可以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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