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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地望向赵王。岂料,后者的眉头竟锁得更紧了。“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他道,“除了一些废话,唯一能辨认的就是舒家标记和这两个地名两个姓氏,好像是故意要把人的思路朝那个方向领似的,一定要叫我们把石梦泉和舒鹰联系起来。”

    “也许是天意?”康申亭道,“这是老天要帮王爷——玉旒云刚把东台大营交到石梦泉的手上,老天就把他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世上岂有‘天意’这种东西?”赵王瞪了他一眼,“街市中传唱的歌谣和来自虎脊山的石头人——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天意都是人为吗?”

    “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弄出舒鹰的标记来给咱们看?”

    赵王抚着眉心:“舒家的人若真的暗藏在了皇后的身边,且图谋不轨,要刺杀皇帝易如反掌,为什么等到今日还不没有动静?如果只是想安安份份地过日子,又何必来到宫中?就算是凑巧来到了宫中要偷偷祭奠舒鹰,何必明目张胆到奉先殿?即便是特地到奉先殿替舒鹰一偿心愿,也不会这么不小心连祭文都不烧干净,还偏偏让容贵妃发现——无巧不成书这种事,当真是只在评书里才会出现。这事十有*是旁人栽赃嫁祸。”

    听他如此分析,众门客也都皱起了眉头:“不知这栽赃的人有何企图?究竟是敌是友?”

    “既然栽的是石梦泉,显然不会是玉旒云那边的人。”有人道,“谁想利用我们对付玉旒云?皇上?翼王?都不可能呀!”

    “更奇怪的是,栽赃也有好多种办法,”又有人道,“贪污受贿杀人放火,岂不比跑去奉先殿放几片碎纸再让我们来慢慢联想要容易吗?为何偏偏选这个?”

    “说石梦泉贪污受贿杀人放火,会有人信么?”另一人道,“这种消息递到兵部去,肯定立刻当成诽谤的。”

    “那说他跟舒鹰有关系就有人信了?”头一个不服气,“他父亲是一介农夫。皇上刚刚才给了他恩典回去重修陵墓。此事尽人皆知。若凭着几张碎纸硬说他和舒鹰有关系,不是更像诽谤么?”

    果然是如此道理。众人又都沉默了。可赵王却有开了声:“不错,怪就怪在为什么偏偏要把‘贺城’‘石’‘林’‘丰州’和舒鹰的标记放在一起。如果真的是想栽赃石梦泉,完全没必要选一个费力不讨好的办法,这其中必有原由。时间紧迫,如果先彻查此事再部署行动恐怕反而让对手有了可乘之机……”他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不过,无论石梦泉和舒鹰有没有关系,我们都可以利用舒鹰来做替死鬼,暂时缓解危机。”

    众人不明白。

    赵王笑了笑,指着那舒鹰的标记道:“舒鹰是太祖皇帝义结金兰的兄弟,同时也是太祖皇帝的妹夫——他的妻子就是太祖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寿康公主。獠城之役后太祖皇帝和舒鹰决裂,寿康公主却一直希望他们能够和解。金台城战役时,太祖利用了寿康公主,才能够顺利消灭舒鹰。事后寿康公主自杀殉夫。”

    和跟缓解眼下的危机有何关系?众人还是不解。

    赵王接着道:“我们大樾国的国姓是什么?”

    樾人建国之前本是草原游牧民族,当时姓什么叫什么,这些来自中原的谋士们如何知晓?不过樾太祖倡导学习中原文化,樾人才都改了中原名字——舒鹰姓“舒”,就是那时改的。而樾太祖则改了姓“萧”,自然“萧”就是樾国国姓了。

    “玉旒云让人四处传的那两句歪诗又是怎么唱的?”

    乃是“肖家娘子树下走,斑鸠占了喜鹊窝”。以“肖”加“走”为“趙”,“树阴”为“樾”,“鹊巢鸠占”暗示造反。

    “‘萧’和‘肖’乃是同音。”赵王道,“‘树下’和‘舒家’乃是谐音——所以‘肖家娘子树下走’,其实是说姓萧的寿康公主嫁给了舒鹰为妻。而‘斑鸠占了喜鹊窝’,就是说太祖皇帝杀死了自己的结义兄弟——若他没有利用寿康公主赢得金台城战役的胜利,现在当皇帝的应该是舒家的人。”

    “啊——”众门客都吃了一惊,互相望了望,不得不佩服赵王这条计策的巧妙又狠毒。“王爷的意思是,这两句诗可以解释成舒家的后人想要造反,”康申亭拊掌道,“而如果石梦泉是舒家的人,我们就可以说是他和玉旒云特特传扬这两句诗来为自己造声势!”

    “现在石梦泉是不是舒家的人根本就不重要。”赵王道,“公孙天成当初编这两句歪诗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被玉旒云所用。而玉旒云叫人四处传这两句诗的时候,也想不到咱们可以把它和舒鹰联系起来。她能买通人到处散播谣言,我也可以依葫芦画瓢——其实,我乃是开国重臣三朝元老,天下人是相信舒鹰的后人会造反呢,还是相信我会造反?来自虎脊山的石头人……哼,玉旒云这次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呢!”

    “小人明白王爷的意思了!”康申亭道,“眼下应该多画些舒鹰的标识,四处张贴。只要大家相信是舒家的后人回来谋夺王位,王爷便可以乘机起事。之后随便找个替死鬼说是舒鹰之后,就大功告成!”

    总算这条狗还不算太笨。赵王道:“不错。与此同时,我们也要火速派人去丰州打探此事,且在宫中悄悄地查一查石梦泉的娘和姑妈。或许真的能有所发现,到时候石梦泉和玉旒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反贼了。”

    计议已定,立刻就紧锣密鼓地进行。玉旒云当初采取从偏远向京城包围的方式传播那两句童谣,赵王则用从京城向外扩散的方法暗示舒家势力死灰复燃——他考虑得清楚,并不需要造成全国的恐慌,只要京城动乱就已经足够了。于是,不几日,西京香火最旺的寺庙、道观都先后出现墙壁被人画上老鹰或者佛像被人刻上老鹰的“怪事”。不过,因为舒鹰兵败身死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年头,其旧部也不是老死就是散落在天涯海角,小民们多不知这老鹰究竟代表何物,只是既惊恐又好奇。所以 ,虽然诡异的老鹰很快成为继假银事件和“肖家娘子”之后最热门的谈资,却没有人做出更多的联想。

    怎样让人把这图案和舒鹰以及造反的事联系起来,最终点燃这导火索?赵王明白,还是得从皇宫里下手。而皇宫里最容易传是非的,是后宫。进后宫就要依靠女人。

    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因此这一日,赵王妃把娇荇叫到了跟前,吩咐一番后,娇荇就陪同愉郡主进宫去拜望淳惠大长公主。

    淳惠公主是太宗皇帝的同胞妹妹,一连嫁过三次,都以克夫告终,所以索性回到宫中寡居。她住在永宁宫,平时百无聊赖,除了绣花,就是从一个宫院串门到另一个宫院,说些张长李短的是非。虽然太后多次申明,后宫里最忌讳说三道四散布谣言,但毕竟淳惠公主和一般的妃嫔地位不同,太后也不能把她怎样。

    赵王一家和淳惠公主素来没有什么交情,愉郡主不晓得为什么无端端要叫自己去永宁宫。不过她也不在乎了。生在这样的家中,她没的选择,只有做父母的木偶,拨一拨,动一动。

    到得永宁宫里,才得知淳惠公主着凉伤风卧病在床。主仆二人向这位宫中长辈请了安,老妇人就沙哑着声音道:“小愉,你怎么如此有心来探我?你和石将军吵嘴的事我也听说了。年轻人吵架再寻常不过,以后千万不要胡来。”

    愉郡主恹恹地:她和石梦泉还有什么“以后”?

    “我主子会记住大长公主的教诲。”娇荇代答,“其实我主子也后悔自己做了傻事,所以在绣一条腰带预备送给石将军。王妃今天叫主子来宫里,除了给大长公主请安,还想请大长公主指点我主子的针法呢。”说着,就把一条绣了一半的腰带呈递上去。

    愉郡主认得,那正是自己原本打算送给石梦泉的礼物。在贺城县的时候就起了针,但是因为图案复杂,又须结合平绣、堆绣、锁锈等几种针法,所以日日赶工,进度还是很缓慢。如今总算是初见规模了,却出了这样的变故。既然都没有将来,还绣下去干什么?

    “不成,不成,我这两天抓不了针,没法指点。”淳惠公主摇着头,“就这么远远望一望,小愉的绣功有进步嘛,不错。”

    愉郡主也没心思去多谢长辈的夸奖,只愣愣地坐着。

    “哎呀,刚才姑姑已经和奴婢说了,您瞧奴婢这烂记性——真该掌嘴!”娇荇说着,打了自己一巴掌,“奴婢回去就告诉王妃,等大长公主您大好了,再带郡主来向您请教。不过,王妃说上次您看中她手帕上的图案,所以要奴婢给您带来,就在这里——”说时,捧上一个锦盒来。

    自戚县刺杀事件之后,愉郡主一看到锦盒就浑身发冷。不由“倏”地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小愉,你干什么?”淳惠公主奇怪地看着她。又对娇荇道:“我看中过赵王妃的手帕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难为赵王妃还在放在心上,你回去替我好好谢谢你主子。”便让宫女把锦盒收下了,但并不打开来看。

    娇荇好像有点儿着急:“我们王妃说,大长公主您看中那图样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本来想即刻描给您,但是总有杂事耽搁。这次把帕子找了来,又怕弄错了。大长公主还是看看我们王妃给的图案对不对,要错了,奴婢也好回去跟王妃说一声,重给您送来。”

    “赵王妃对我这么有心,我已经很欢喜了。”淳惠公主道,“我自己都不记得看中过王妃的手帕,哪里认得出花样对不对?况且我眼睛痛得很,昨天连看戏都直流眼泪呢……唉,你就回去跟赵王妃交差,说花样对了,我谢谢她——来,拿几个银锞子来赏了。”

    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愉郡主瞥了娇荇一眼,见这丫鬟咬着嘴唇,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水。奇怪,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呢?

    正想着的时候,有宫女来给淳惠公主进汤药了。娇荇恰好上前去领赏谢恩,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直撞到那捧药的宫女身上,汤药不偏不倚全泼在了赵王妃的锦盒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娇荇一边问宫女有没有烫伤,一边搭讪要打开锦盒查看手帕有没有被弄脏。

    盒子有古怪!愉郡主飞身扑了上去:不管为了什么,倘若她父母要要再玩一次戚县的把戏,就让她来死好了!因毫不犹豫地抢过锦盒来打开——但这一次没有暗器飞出,里面的确只放了一幅手帕,上绣一只凶猛的老鹰,下面配有两句诗:“萧家娘子树下走,斑鸠占了喜鹊窝”。

    “小愉,你怎么了?”淳惠公主有些莫名其妙。

    娇荇却已经尖叫了起来:“怎么会变成这只老鹰的?我明明见到王妃放进去的是一幅牡丹图啊!”

    宫女们闻声凑到了跟前:“咦,这老鹰是什么?怎么还有两句诗?不就是钦天监石头人上的那两句?”

    “快呈上来!”方才还病恹恹又眼睛疼的淳惠公主也来了精神,眯起浑浊的老眼细看那手帕,但立时面色大变:“这真的是赵王妃给你的?”

    “这……这决不是我们王妃放进去的!”娇荇赌咒发誓,“奴婢亲见王妃放的是牡丹图,怎么会变成这只老鹰的——哎呀,这不就是最近京城里很多地方都画着的那只老鹰么!”

    “你是说突然出现在大佛寺照壁上的那一个?”一个宫女问。“是长乐观大殿里的那一个?”另一个宫女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传闻。娇荇点头。“我也见过呢!”小太监插嘴,“我前天出宫去,在南山土地庙里也看到这老鹰,听说很邪门!”

    永宁宫里主子带头喜欢说闲话,所以奴才们也是越邪门却七嘴八舌。一时间,各种逸闻像是滚水冒泡泡似的全翻腾了出来。但谁的故事也不及娇荇的毛骨悚然:“那个假造银两的黎大人,不是先前定了欺君之罪吗?前天他被处斩了,行刑的时候有好多人围观。我也去了——他污蔑过我们郡主,我去看他是什么下场嘛——结果,我亲见他的血洒在地上形成这个老鹰图案。后来刑部的兵丁打水来冲洗刑场,老鹰图案虽然洗掉了,却显出这两句诗来——”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宫女和太监已经一片惊叫。愉郡主虽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只狐疑地盯着娇荇:这丫头满嘴胡话,到底在干什么?

    “你们说这两句诗就是钦天监的石头人上所刻?”淳惠公主问。

    “是,又好像不是——”宫女互相商量着,“奴婢们听人传,是‘不肖子孙’的那个‘肖’,不是这个‘木叶萧萧’的‘萧’。但是……两个字读音一样,奴婢们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是哪一个字。”

    “怎么不是这个‘木叶萧萧’的‘萧’字了?”娇荇道,“在南方七郡好多地方离奇古怪地出现了两行字,就是这个‘萧’字啊——不过,那里我倒没见过这老鹰图案——大长公主,这老鹰图案和诗句有什么关联?”

    在贺城县见到的是这个“萧”字吗?愉郡主皱着眉头,想起那个美丽的夜晚,也许是自己此生回忆中最后的幸福——不,不是这个“萧”字!是那个加了“走”就成为“趙”的“肖”!她瞪着娇荇。而娇荇只是一个劲儿地问淳惠公主老鹰和诗句究竟有何关系。

    淳惠公主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呼”地揭开被子跳下了床:“这……这可了不得。你们不要问,不要去乱说……这会掉脑袋的……不行,快伺候我更衣,我要去见太后!小愉,你们主仆俩也跟我一起……”

    “我不去!”愉郡主“啪”地将锦盒丢在了地上,“我要回家——娇荇,你跟我走!”说着,连道别的话也没有一句,径自跑出了永宁宫。

    娇荇无法,只有向淳惠公主告罪,追着主子出来:“郡主,你等等!你又怎么了?”

    但愉郡主并不理会她,直上了车,回到了赵王府,踏进二门,她才甩手给了这情同姐妹的丫鬟一个耳光:“你搬弄是非——谁让你拿了这个手帕到大长公主面前去胡说八道的?你认识几个大字?你在南方几时看到那两句打油诗里是草头‘萧’字?你又什么时候看到黎右均被砍头了?”

    娇荇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郡主,奴婢……奴婢……”

    愉郡主涨红了脸,微微颤抖,:“是不是母妃让你去的?他们做的都是错事!你为什么也要跟着做?为什么?我宁肯死,我都……你居然……”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激动,又劈手要打娇荇。

    这一次却被拉住了。正是赵王妃:“不错,就是为娘要娇荇去做的。本来这种事,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应该是你去做。但是你太不争气,成天除了哭哭啼啼就是发呆,为娘不得已才叫娇荇去做的。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无理取闹?”

    “我……”愉郡主看看母亲又看看娇荇,狠狠地一跺脚,转身跑开。

    “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赵王妃叹口气,扭头问娇荇,“打疼你了?差事办得如何?”

    “回主子的话……”娇荇赶紧跪了下来把永宁宫里的经过交代一番。

    赵王妃让她起身,陪着自己散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这差事办得很好,我很满意。你要什么赏赐?”

    “奴婢给主子办差事,办好了是应该的。”娇荇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不敢要赏赐,其实上回主子要奴婢陪郡主进宫,奴婢办砸了,如果主子不责罚,奴婢已经感恩不尽。”

    “上次的确是办砸了,不过错有错着,我不追究。”赵王妃道,“我之前答应过你,你大了,该嫁人了——这差事办好,就把卖身契还给你,另给你置一份嫁妆,你和你哥哥嫂子爱到哪里去、爱干什么,从此以后赵王府都不再管——当然,若你还愿意留下的……”

    经历了近日来的这些事,娇荇巴不得远远地逃开,不待赵王妃说完,就扑通跪下谢恩:“奴婢多谢主子看得起。如果主子觉得奴婢今天的差事办的好,就放奴婢出府,以后奴婢和哥哥嫂嫂搬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决不再给主子找麻烦。”

    “你起来。”赵王妃道。两人已经走到了王府花园的凉亭里,石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另有一张纸压在茶杯下。“你这样打算,我就不强留你。”赵王妃将那张纸交给娇荇,正是她的卖身契,同时又从手上褪下一只镶着宝石的金镯子来:“这是我送你的,回头还叫人再另外给你收拾些嫁妆。”

    “奴婢不敢要……太贵重了!”

    “你应得的。”赵王妃亲自给娇荇戴上镯子,“忙了半天,你也饿了吧。随便吃些点心,就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是。”娇荇还是战战兢兢,不敢造次,喝了两口茶,就向赵王妃告辞。

    赵王妃点了点头:“去吧。我还提醒你一句——虽然你打算远走高飞,但这天下还没有王爷和我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你最好不要给我找麻烦。”

    “奴婢不敢!”娇荇说着,倒退出了主子的视线范围,才敢转身飞跑去自己的房间。

    还要什么嫁妆呢?她想,拿了这卖身契,还有平日的积蓄,足够她和兄嫂逃到东海三省去。以前只一心想着,好歹是王府的丫鬟出身,或者可以嫁给某个地方小官,好歹也做个官太太,如今才发觉,这有权有势的人的世界,还是别搅和进去的好。

    愉郡主是多么的可怜啊!娇荇还可以抽身离去,她生在这样的家中,将来又能如何呢?

    郡主啊,小祖宗,娇荇念着佛,不是我娇荇没心没肺要出卖你,要撇下你不管,实在是我也泥菩萨过将自身难保,所以只能求老天保佑你了!

    她双手合十四方祝拜,却忽然感觉眼前一花,腹中绞痛。

    怎么会这样?她愣了愣,那疼痛越发厉害了,好像有千万把刀在她的体内翻绞,一股腥甜涌到了口中,“哇”地就吐出了血来。

    我……我怎么……她吓得呆住了,伸手抹了抹脸,才发现鼻子也在流血,跟着,看东西也成了一片鲜红。这时她才终于明白过来——是的,天下没有赵王夫妇找不到的地方!她再也不能给他们找麻烦了!

    不能就这样死!她挣扎着站起来,向愉郡主的房间爬了过去——本来只有几步之遥,但此时却好像千山万水,待她终于扑开房门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愉郡主正在发脾气,将房里的摆设胡乱砸出来:“娇荇么?你给我滚出去!你不是听母妃的话么?你以后都不要再来见我!”

    骂了一阵,却没听娇荇答话,回身一看,方见到丫鬟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娇荇?”一时吓得她六神无主,“娇荇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娇荇四肢开始抽搐,说话也说不清楚了,不过依然使出最后的力气把腕上镯子拔下来,“郡主,帮我交给我哥哥……让……让他们快走……王爷不会……不会放过……”

    这句话没有说完,头一歪,断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杀戒了……

    另:我6月10日,12日有重要考试。考试之前将不再更新。大家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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