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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而是那种在经历大风大浪之后,依旧平静地像是海浪打湿裤腿一般,无关痛痒的云淡风轻。
赵汝愚才走两三步,仿佛有些行走苦难,脚步蹒跚欲坠。李伯言上前扶住了,缓缓道:“学生背您走吧。”
赵汝愚攥着李伯言的手肘,坚定道:“老夫能走。”
“年丰,告辞了。”
钱鍪脸色一滞,道:“韩相说……”
“节夫说什么重要吗?老夫要归永州,乃官家旨意,汝不答应?”
钱鍪躬身一礼,道:“不敢。子直公,请。”
李伯言扶着赵汝愚,慢慢走出别苑,就是这样一段路,赵汝愚走走停停了好久。李伯言见到不忍心看着国之肱骨如此折磨,便道:“学……学生背您上马车吧。”
赵汝愚笑道:“老夫,能走!”
等到赵汝愚缓慢地上了马车,李伯言才回身道:“偌大一个衡州,拜钱知州所赐,竟无一人可治恩师身疾,李某代天下学子,拜谢钱知州!”
一句话,让钱鍪如鲠在喉。
“这个……子直公体弱……”
李伯言转身上马,喝道:“衡州无良医,赵公之疾,永州庸医可治,归也!”
李伯言的话,绵里藏针,句句诛心。钱鍪偏生还无法反驳,韩相要置赵汝愚于死地,他能如何?
钱鍪朝马车长拜,道:“子直公,非吾本意,望公莫怪。”
马车之中已无动静,边上的范钦压低了帽檐,讥笑道:“衡州之大,不知可有牵线木偶卖?想买个与吾家小妹玩玩。”
被两小儿左一句右一句的奚落,钱鍪居然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来,不是因为李伯言跟范钦的话太严密,而至面对马车之中的这位老人,他实在没脸再解释辩驳。
“伯言,启程吧。”马车之中,轻飘飘地传出这样一句,钱鍪长拜恭送。周围的镖师都震惊了,这可是堂堂知州啊,居然行此大礼。马车里的这位老人究竟什么身份?
康镖头凑近问道:“李公子,这马车之中的是……”
“子直公。”
“赵……赵相?”
李伯言点点头,道:“启程,回永州!”
“大郎留步!”
李伯言见到闪出来的刘封,便下马,在马车旁轻声道:“赵相公,我去见一位故人。”
“嗯。”
李伯言走了过去,道:“丘山兄,是有轻重缓急,合作之事,等日后再详谈。”
刘丘山长舒一口气,看到这阵仗,便知道昨夜定是有大事发生,便道:“大郎误会了,今朝家父刚到家中,对于刘记入永州一事,已经全权交由我,所以特地过来给你的确信。”
李伯言笑道:“那真是喜事,不过如今有要事,不能面见伯父,改日定当上门拜访。”
“不打紧,不打紧,能够跟大郎合伙,是刘记的荣幸。”就在方才,他从一位永州来的货商口中听到的消息,几日前,李伯言从关西通爷手中赢下了五千贯。得到这个消息的刘封,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老爹。
凭这个魄力,这个胆识,他爹刘乾城本来犹豫不决的态度立马改变了一百八十度,全权支持刘李两家的合作。
因为什么?
可能连刘封也不知道这回他那老爹为何如此果决。
别人可能以为勾银赌坊是郝大通的,但深知内情的刘乾城知道,赌坊跟谁姓。
既然李何两家不存在互通挖坑的可能,那么,这回,刘记进驻永州,老何家可能真要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