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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和丁海站在一棵树的阴凉下,注视着后面夏霁菡母子,作为好朋友,他们心里都很难受。刘梅说道:“丁海,你发现了吗?小夏越来越成熟了,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脸红了。”
“是啊,这一家人给我的震撼太强了,永远的微笑,永远的优雅,永远的沉着冷静。你看那个小东西,都表现的那么优雅。”
“只是,我看见他们就难受……”
刘梅说出这句话后,就真的难受起来,嗓子眼酸胀的厉害,她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夏和宝宝,抑制住了自己的眼泪。
“我也是。”丁海说道:“兰兰不来就是担心见到小夏后控制不住自己,唉,真希望他们一家人平安快乐啊!”
“我想,凭借他关昊的力量,是能够留住小夏的,他的朋友就是从美国癌症中心学成归来的,这种手术也能做,他都不在国内做,宁愿等上一个月,也要去美国做手术,那是世界顶级医院了,而且花费在30万左右的美金,可想而知,他是下了多大的本钱。只是他们又要经受一些磨难了。”刘梅的眼泪涌出了泪花。
丁海惊讶的张开了嘴,说道:“这病要花那么多钱啊?”
“嗯。听老赵回来说,国内这种手术5年存活率小于2.2%,这也是他决意不在国内做的主要原因。”
丁海的眼圈红润了,他说:“梅子,我、我真的受不了……”说着,低下头,丢下刘梅走了。
刘梅知道丁海难受了,她紧走几步,追上了他,说道:“你别整的那么悲戚好吗?让他们看出来不好,我告诉你,小夏的瘤子长在了非功能区,这样据说已经是万幸了。她是有希望的。最起码是要活到五年甚至是十年。”
丁海的眼里泛着泪花,他哽咽着说:“梅子,就是活十年,终究还要去的,我不敢想下去了,你不知道,那个姓关的、姓关的是多么的需要她,我……”他说不下去了,径直向会所的门口走去。
刘梅一看急了,说道:“丁海,你不能这样进去,我、我后悔跟你说这么多了……”说完,自己也流下了眼泪。
丁海急忙转身,掏出电话,佯装要打电话,穿过几棵樱花树,拐了一片小竹林,坐在了那里的石桌旁边,拿着手机发愣。
刘梅也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
丁海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刘梅,别笑话我,我长这么大就是上学的时候都没有崇拜过谁,参加工作后就更是没有了,可是关书记我真的很崇拜他,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当然老赵也有很多可贵的地方,但是我没有跟过他。我跟了关书记将近两年的时间,敬佩他的人品,敬佩他的学识,更敬佩他的工作能力。古时说过他一句话,我认为最恰当不过的了,他说关书记很真诚,做人真诚,做事真诚,对工作真诚对百姓真诚。尽管出身高干家庭,本身又有极高的素养,但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悲天悯人的情怀,他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官员。就像老赵说的那样,这样的干部如果不被重新启用,将是我们党用人制度的悲哀。两年来,我近距离的接触了他,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比较熟悉,他在外人面前很神秘,外人很难透视他的内心,但是我毕竟跟的他时间长了,有的时候那种心驰神往的东西我都能捕捉得到,你不知道他喜欢小夏到什么程度,我用很酸的话说就是深入骨髓的喜爱,有的时候开会他都会刻意寻找她的影子,找到了,就安心了,找不到就不安心,别人看不出来,我能。他们经历了分别之痛后,我感觉这种喜爱就升华了,变成了相濡以沫不可分割,我不知道五年十年以后他失去小夏的时候会是什么样,我不敢想……”他转过头去,看着甬路上牵手走着的小夏母子,泪水夺眶而出……
刘梅拍了拍他的手说:“我也是,原来我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后来知道了,我也没想到关书记对她是这样的痴迷……”
“不是痴迷,是爱,是血脉相连,是任意一方受到伤害,另一方都会感到疼痛的那种。”丁海纠正他的用词。
“丁海,你把我的心都说疼了…..”刘梅的眼睛再次潮湿了。
“我那天就跟兰兰说,他们的爱找不到任何摹本,我们无法把他们归到哪一类哪一种上,但时刻震撼着我,也时刻提醒着我,让我相信真情相信爱情。”丁海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刘梅,有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跟兰兰说,怕他说我儿女情长,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们我感觉我就不像男人了,真的变的儿女情长了。”
“是啊,我原来也是很担心小夏的,她那么敏感一个人,而且他们那么心心相印,她肯定能觉察出自己病的很重,我担心她会接受不了,但这次看她表现的很淡定,很、很那个,对,你说的优雅两个字,我感觉她真的成熟了很多,这也可能是爱的力量,是彼此的信任,她肯定知道关昊是不轻易容许她离去的,所以她很有底气,对,是底气,是信心。”刘梅在琢磨着用词。
这时,他们透过竹林,就看到了关昊迈着长腿,走出会所,在向甬路张望,直看到他们母子的身影时,才止住了脚步。
刘梅说:“看到没,他是多么不放心她,因为这种病随时都会出现晕倒的可能。唉,小夏得病不幸,遇到关昊应该是万幸啊。”
“刘梅,好好爱你的丈夫吧,老赵也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丁海说道。
刘梅笑了,说道:“我也想说你,好好对兰兰,尽管你不太放心她从事的职业,但那却是她所喜爱的,要珍惜婚姻生活的点点滴滴,珍惜彼此的拥有。不许对兰兰丢脸色。”
丁海揉揉眼睛说:“我现在可不敢惹她不高兴,怀孕了,怕影响到孩子。”
“哈,真的,总算有个好消息。但是,没有孩子你也不能欺负她,你比她大那么多,就该让着她。”刘梅说道。
“我盼着他们不久后也能从美国传来好消息,你看宝宝多可爱,当时兰兰看到他时,兰兰说就感觉是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那样心疼。”丁海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一家人,直到看着关昊抱起宝宝走进了会所门后才收回目光。
“是啊,他们是让人心疼的一家人,每个人都让人心疼。”刘梅说道。
丁海说道:“我头来的时候就跟兰兰说,他们有难,作为好朋友居然不知道怎么帮他们,你说多悲哀。”
“这个问题我也跟老赵说过,可能他们要的不是眼泪和悲伤,也不是同情的话,而是对疾病的淡忘和漠视。我们不谈它,因为你要是谈论它,就勾起当事人的沉重感,所以我们只谈快乐的事。因为你所有同情的话只会加重他的沉重。你所有宽慰的话他都会说,所有的道路他都比你还明白。”刘梅说道。
丁海想了想说:“梅子,你说的很对,仔细想想的确是这样。嗯,好,我当着他们的面绝对不再难受了,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