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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
别墅二楼。
维约开门后进入房间,看到南枫孤独一人在屋外阳台上望着天空中的魆风骤雨。“怎么了?这么悲天悯人、与世沉浮,不像你。”维约坐到房间书桌旁的斯帝罗兰沙发上,等闲适之地伸个懒腰。这个沙发外公曾经坐过,因此倍感亲切。
“我呀,是在对着没有阳光的上天感慨你能抱得美人双双归,而我却只是苦堪单身没人追。”南枫脱离自己对案件的思索,随性一叹道,他关上玻璃门走回房间,俯身横躺在另一张宽阔的床上。
“哦?我印象里,你在英国应该没少把妹吧?”维约似笑非笑地擦拭着已抽出刀尖的流苏指环,“你刚才说的倒不完全是,每个人都有其各自应处的环境、应有的身份,那些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隐匿关系,应许埋藏着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神秘谜团。”
听他的语气不似调侃,南枫展开闭目的双眼,直起身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还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没有,我暂时能想到的应该和你差不多。只不过凶手连杀两人,甚至用了两案极为精妙的手法只为击破我们的心理防线,对妃霏而言,我欠她的远远,不,应该说是永远,不止一声抱歉。”
南枫能体会他的心情,虽然未必正面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但是该道出的事,维约已经讲得很明白了。
只不过,深夜雨间透出的光影下,贵公子此时看似是扪虱而言却又显难知如阴的微笑,让南枫不由回忆起五年前的如烟过往——
仿佛看透本质却不愿解开真相的语气,不起波澜但能予人极不平静的笑意。他这样的情况,在记忆中的五年前好像也是……
可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记忆的旋涡恍然如潮水般喷薄而至,那是南枫记忆里,五年前玉皇飞云的山顶……
·
“长临,偶尔登山感觉也不错吧!姑且不谈山上空气好、会对你病情有帮助,就这景色也算不虚此行!”周将伯父,他当时踩在一块岩石上眺望道。
远山在云雾间若隐若现,保持质朴本性的农家院内升起一带带淡墨炊烟。
接过昕叶贴心递来的湿毛巾,与周伯父对话的长者随和一笑,他抹去了额头浅层皱纹的密布汗珠。虽已时日桑榆,却也精神矍铄,斑白两鬓间远见睿智的目光,是看遍人间风浪的沧桑与波澜不惊的平静。
贵公子的外祖父,也是我曾经的老师。他,首任南城贵公子陈长临。
“玉皇飞云的风景自是暇目难顾,约儿你一向恃才自负,不妨与我对上一赋?”长临老师谈吐间的淡然气度,同样见微知著。
“于昔日天纵才子面前班门弄斧,只恐怕自知孤字难吐,江郎才尽谁再迎瞩?”与老师一同坐在小艾刚才铺好软毯的石凳上,老大亦莞尔一笑。
我没想到,引起原本亲和氛围的变化,仅仅只是因为,期间老大手指摆出的一个不经意动作。
老大的指间动作,周伯父怀着极大的兴趣问道:“同时伸出拇指、食指和小指,分别配成一个U和L,贤侄是哪里学到这个手势的?”
周伯父饶有兴趣的发问,老大眼中却只淡然地散出一缕沉郁,将手势指向山脚下波光隐漾的西子湖畔,薄薄的轻雾挡不住流苏指环映射下的反光,“之前有个女生,在我们彼此临行前对我做的。”
“哦?是谁?”
“伯父很感兴趣?”
周伯父静默地看向别处与小艾玩得笑逐颜开的昕叶,良久才沉沉一叹:“大概十七、八年前,也快二十年了,我曾经对一个女子做过同样的动作。与你不同的是,我们不是彼此临行,当时走的只有我一个,我算是弃她而去。”
“伯父,我的那位女生可还是个与我同年的雨季少女,您该不会是想说她是您当年的天山童姥吧?”
“哈哈,人小鬼大!敢开老辈的玩笑了。”周伯父略微开怀,低头饮了口薄茶,苦丁的甘凉还没从底部渗出来,“这个手势知道的人并不多,你知道它代表什么含义吗?”
老大眼睑淡然一划没有作答,似乎是更想听对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