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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贱命吧。奴才把玉佩送过去,小姐见了络子成这样,还不生剥了奴才这层皮。日后谁来照顾侯爷您啊……”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让爷自己静静。”南怀信倒也不会真与小厮计较,毕竟对方是自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是这络子坏了,实在是件头疼事。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想起络子坏的事情,南怀信简直觉得是飞来横祸、莫名其妙!
他派人找了陈工匠三年,今年年初得了信,便立即把这玉佩和画稿都送了过去。那日玉佩好不容易赶在宛宛及笄前雕琢完成了,南怀信也是甚为重视地亲自去取。
可就在回府的路上,玉佩便出事了。
巷子那边,突地就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行人们纷纷被吓得躲避乱走。南怀信也是忙走到了一旁。
路中央,有个姑娘被吓傻在了路的中央,眼看她就要被马蹄子踏上,一个身影利落地拖拉拽走,将她带离了危险。
姑娘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被误会了的安怡郡主一个耳光扇得步履踉跄。慌乱之中,姑娘自然是无助地往旁一抓。
这一抓,恰恰好抓的就是南怀信的袖子。
手歪、盒落,玉佩当即掉了出来。南怀信本是立刻一个猴子捞月,夹住了玉佩。
可安怡郡主岂是那般容易平息怒火之人。她抬手就拔了头上的发簪,要去刺花被陈天扬救了的姑娘的脸。
陈天扬一挡,安怡郡主一闹,那簪子好巧不巧地插进了南怀信手中玉佩上头的络子里面。
这原本是安怡郡主一个松手就能保全的事情。陈天扬偏不知道先哄醋坛子,醋坛子一跺脚、一甩手、一用力,那原本就因年代已久酥脆了的红绳络子彻底散开断裂。
救人的是陈天扬,伤人的是安怡郡主。从始至终,这事与南怀信半点关系也没有,他不过就是站得离陈天扬近了点。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站那的,还是被避让的人挤过去的!
这叫个什么事啊!他南怀信何其委屈!
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南怀信回想起这番经过,简直觉得没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了。
每次都这样!
真的每次都这样!
年初抓阄,看谁去找那整日悲秋伤春的顾袅袅要下联,是他!
朝阳长公主宴上掷骰子,看谁回去抓那胆大包天偷窥四皇子的姑娘,还是他!
还有……
等等,朝阳长公主宴……
南怀信眼前又浮现起苏昭宁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来。
眼睛是双好眼睛,手也是双好手,就是倒霉了些。
南怀信脑中灵光一闪,他突然顿悟了。
人总是需要对比的。在幸运的人面前,比如陈天扬,他南怀信总是倒霉透顶的那一个。可每次遇到更霉运缠身的苏二姑娘,他南怀信似乎就并不那么倒霉了。
尽管苏瑾瑜回绝了自己,定远侯爷南怀信依然决定再去长安侯府做一次客。
大少爷不欢迎自己,不是还有二老爷吗?
听到小厮来禀告,定远侯指名道姓要求拜访自己的时候,苏敬正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虽然他从年轻时候开始,就励志做一个二世祖,靠着长安侯府,一辈子碌碌无为。可作为一个男人,不代表他不喜欢得到别人的肯定。
定远侯没有去见前程似锦的大侄子苏瑾瑜,而是拜访自己,证明这侯爷相当慧眼识珠。
苏敬正亲自迎到了外院。
见苏二老爷亲自过来,南怀信便顺势提道:“本侯今日前来,实在是有一样事情不得不麻烦苏大人。不知大人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侯爷尽管吩咐,下官莫敢推辞。”苏敬正忙点头应道。
南怀信立即顺势提出道:“本侯想见一见苏二姑娘。”
“这……”苏敬正已经从苏瑾瑜处得了定心的承诺,也知道苏昭宁此时时间紧促。他发热的头脑顿时如被一盆冷水浇醒,不敢再胡乱许诺。
南怀信却是拿准了长安侯府这二老爷的性格,他以退为进道:“既然苏大人又不方便了,那便算了。”
南怀信将个又字咬得甚重,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便将苏敬正燥得老脸通红。
见苏敬正仍不肯松口,南怀信又下一剂猛药,他说道:“原是本侯想差了,苏大人亦是不能做主。”
他的女儿,他怎么不能做主!
苏敬正热血涌上头顶,拦住南怀信的去路,问道:“侯爷可是只见一面?小女近日时间上有些不太宽裕。”
南怀信笑道:“只是一面,若是苏二姑娘不方便,本侯在旁看看她也行。”
苏敬正听得瞠目结舌,他呐呐答道:“岂敢,侯爷请随我来。”
实际上,他心里却是敲起了鼓。定远侯难不成瞧上了自己那大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