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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兰不停地在心里说服自己。
但她自己心底还是明白的。
明白皇帝对俞重紫的不同。
明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俞重紫一般骄傲而毫无顾忌地说出皇帝最喜欢她的话来。
“娘娘……”
鱼尾见柳枝兰神色阴晴不定，心里有些突突，柳枝兰却收敛了所有表情，“走，去乾清宫。”
“是！”
柳枝兰本以为俞重紫比她先一步到，事实上却是只有她一人进了乾清宫，压根没瞧见俞重紫的影子。
赫连晟来神色淡漠地免了她的礼，抬抬手又叫承德赐下许多养身子的药材给她，三言两语打发柳枝兰走了。
出了乾清宫，柳枝兰咬碎了一口银牙，赫连晟来对待她的态度跟对待其她宫妃没什么两样。
但是她不甘。
由鱼尾扶着上了步撵，柳枝兰半眯着眼睛，抚摸着腹中胎儿，终是做了决定。
……
乾清宫。
赫连晟来放下笔，捏了捏眉心，“兰妃已经走了。”
俞重紫在里边哦了一声，没见着人影，赫连晟来绕过屏风走进去，见他尊贵的贵妃娘娘正端着盘子靠在床边吃得正欢。
他一扫桌案。
御膳房送上来的几盘子甜点被吃的干干净净，半点也没剩。
赫连晟来……
取过点心盘子，男人抬高手臂，深幽的眸光不赞同地看着俞重紫，“你已经食过午膳了。”
便不该再吃过多的点心。
“哦。”
俞重紫应了声，冷不丁踮起脚尖就抢那点心。
可惜，没成功。
赫连晟来只是稍稍伸直了手臂，俞重紫便再也够不着了。
抢不着，索性不抢了。
俞重紫直接抱住男人的腰，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撇撇嘴道，“陛下，您可真小气。“
她直截了当的语气倒是让赫连晟来兴味地挑了眉。
“朕若是小气，你早就被朕丢到冷宫去了。”
赫连晟来自认对俞重紫够容忍的了，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对俞重紫的耐性太好，好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反正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俞重紫懒得跟赫连晟来争这种事情。
“听说你今天让风亲王回府反省？”
俞重紫似是无意地说了句，赫连晟来却是眸光一紧，抱了她上软榻，薄唇噙着笑意，“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看似无所谓，双眸却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俞重紫，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我让听风打听的。”
她微笑着答，眸光自然地迎着赫连晟来的打量，坦坦荡荡没有任何躲闪之意。
“你打听这作甚？”
若是换了别人，赫连晟来可能会直接把人扔进冷宫，或是乱棍打死。
窥探帝踪，算起来是可诛九族的罪过。
但面前之人是俞重紫，他心爱的女人，赫连晟来只想知道她是为了谁，才去做这些事情。
经历过无数次失望，但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试探，看看他是否在她心里，是否……有些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