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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裴侍郎连忙将方才之事告知于他,征询他的意见。
齐玄宇一直以来颇受齐文帝重视,在很多人心中,他就是齐文帝认定的太子,是以裴侍郎向他征询意见极为正常。
齐玄宇听完裴侍郎的叙述,深深的看了堂下跪着的两人一眼。
朗声道:“宁夫人出身杨家,乃清流后辈,岂容小人污蔑构陷?裴侍郎还是赶紧审一审这两人吧。”
话中意思分明是让裴侍郎按太夫人的要求行事。
裴侍郎听言,立即不再迟疑,重新开始审案。
“吴庸,你状告杨…宁夫人杀人行凶,可有真凭实据?”裴侍郎中气十足的出声喝道。
吴庸吓得肩膀一缩,用眼睛余光瞟了瞟夏氏,见她阖上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夏氏没有任何表示,则说明此时的情况在她预计之中。
既然这样,吴庸便按照夏氏所教的,开始控诉杨氏的罪行。
“大人,草民这些年来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如丧家之犬一般苟且偷生,全是这个女人所害。”说着他便转身指向杨氏。
他虽从未见过杨氏,却看过杨氏的画像多次,方才又有崔嬷嬷示意,自然不会指错。
他看着杨氏,恨恨的质问道:“当年花前月下,你我定下生死盟约,天地不老,衷心不改,是与不是?你我口齿相吻,身心契合,缠绵不知今夕何年,是与不是?”
“我俩初见便两心相悦情投意合,后又交换定情信物,互许终身。你如此碧玉无暇的大家闺秀,能看上我这等寻常之人,我满心欢喜。我以为上天待我不薄,殊不知,你却是我的灾劫。今日我击鼓状告于你,就是要告诉世人,你是个多么面善心恶的女子。”
“你出嫁之后,说宁大人公务繁忙,无法久伴你左右,三番四次邀我重聚,我无法忘却旧情,多次与你苟合,现在想起来当真是对不住宁大人。昔日你…”
吴庸绝口不提证据之事,只是一味的说出瞎编的旧日情事。
他神情痛楚悲愤,眼眶泛泪,将一个惨遭爱人背叛的悲情男子,演得入骨三分。
他声声质问,却从不停歇,一直自顾自的说着瞎话,根本就没有要给人开口的机会。
站在公堂外的杨氏,刚开始还有些发懵,后来气得脸色发紫,几次欲出声相辨,却被太夫人拉住了。
吴庸说完旧事,转身朝裴侍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若不是崔嬷嬷良心发现,告诉草民实情,草民还被蒙在鼓里。大人,你要为草民做主啊!”
宁昌兴原本也被气得够呛,听吴庸说完,他却笑了。
“你口口声声构陷本官的夫人,却迟迟说不出证据。”说到这里,宁昌兴突然提高了声音,喝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般行事的?”
吴庸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继而大声道:“宁大人,草民没有说谎,草民说的都是实话,大人英明,千万不要被这个伪善的女子蒙蔽了双眼啊!”
他竟然在规劝宁昌兴,还摆出一副为宁昌兴感到不值的模样。
宁昌兴真的被他给气乐了。
他自问见过的不要脸之人不计其数,这样一本正经说瞎话的,他还当真是没见过。
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吴庸说瞎话说得如此逼真,令在场围观之人,多数信以为真,他们看向杨氏的眼神愈发怪异,而看向宁昌兴时,眼神中又充满了同情与怜悯。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愚昧,只能说吴庸为了活命,当真是用尽了全力。
他比台上唱戏的戏子还要会演。
宁昌兴若不是坚信杨氏为人,又提前得知这是侯府的阴谋,只怕连他也会信了吴庸的鬼话。
别说他了,就算是杨氏自己也差点以为,世上还有一个同她一模一样的杨氏!
‘嘭 ̄’裴侍郎再次拍响惊堂木。
------题外话------
妥妥的演技派……用绳命在演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