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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颗星星挂在天边,顾长安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山林里面,他突然后悔了起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进山干什么?真他妈的邪乎。
顾长安一路吐槽的出现在庙门口,他深呼吸,动作灵敏的翻过墙头,发出几不可察的细微声响。
庙里的一切顾长安也不陌生,他很轻易就发现了目标。
男人正在木床上睡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屋里一尘不染。
顾长安来过小庙无数次,从来没见这里如此干净过,要不是他确定自己脑子真的没被驴踢,他就要以为来的是异时空的小庙。
恍惚几瞬,顾长安靠近木床,居高临下的看着闭眼熟睡的男人,他驻足片刻,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到地上。
那滴血静静的散开,这间屋里没有异常。
顾长安此时的心里本该踏实,却莫名的越发烦躁。
费了一滴血,竟然一无所获。
要么就是普通人,要么……
顾长安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他忽然弯下腰背,将咬破的手指按在男人眉心。
快要触碰到时,顾长安看见男人的眼睑动了动,似要醒来。
心头一跳,顾长安快速闪身躲进墙边的柜子后面,不动声色抹去指尖的血。
男人紧闭的双眼睁开,他抬手搭在额头,一脸刚睡醒的茫然。
那样儿看起来……还挺可爱。
顾长安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见男人穿鞋下床,他屏息凝神。
男人没做别的,只是泡了一壶茶。
“……”
顾长安进山的途中裤腿被露水打湿,紧紧贴着皮肤,寒气一阵阵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他冻的嘴唇发紫,苍白的脸抽搐,不时打个冷战。
操,怎么还不睡?
男人抽出板凳坐在桌前,他叠着长腿,儒雅的端起一杯茶,凑近吹吹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顾长安一张脸已经完全扭曲,他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半夜喝什么茶?小心尿床。
男人喝一口茶停下来,他将半掩的窗户打开,微皱眉看夜空,一副忧郁的样子。
冷风往屋里吹。
顾长安的脑门渗出冷汗,脸白的接近透明,他闭了闭眼,克制住要出手把人打一顿的冲动,冷静。
男人喝了两杯茶后起身,顾长安松口气,总算要去睡了。
结果对方竟然开始在屋里伸展身体,活动手脚。
顾长安头顶冒烟,看这架势,是打算……劈个叉?
顾长安摘下眼镜,拿出小瓶的眼药水左右两只眼睛各滴两滴,视力越来越差,他担心自己哪天瞎掉。
“是你啊。”
背后冷不丁的响起声音,顾长安泪眼汪汪的回头,眯起眼睛看过来的男人,他不得不承认,长得的确人模狗样。
陆城关切的询问:“你怎么哭了?”
顾长安擦掉脸上的液体,将眼镜戴上:“是眼药水。”
陆城好似没察觉出顾长安的冷淡,他走过来看着面前的河:“这河里飘着很多垃圾,水都臭了,还能钓到鱼?”
顾长安并未回答,直接提起鱼竿,挂在钩子上的黄鲫鱼摆头甩尾。
陆城一脸好奇的问:“那是什么鱼?”
顾长安:“鲫鱼。”
“鲫鱼不都是白的吗?怎么会是那个颜色?”陆城挑眉,“水污染引起的基因突变?”
“……”
顾长安发现自己不太能分得清这男人是在演戏,还是真智障,他说:“有手机吗?自己上网搜搜。”
陆城搜了搜,摆出长知识的样子:“原来是黄鲫鱼啊。”
顾长安啧啧,看来这人不是装的,是真的智障。
八成是某个隐世大家族的少爷,常年住在围墙里面,没见过世面,头一次出来,离地气有一个珠穆拉玛峰那么高。
顾长安正要把鱼扔回河里,旁边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叔,找他买鱼的,他直接送了。
大叔不好意思,一条他没法烧啊,他其实想花钱买一点的。
顾长安会意道:“我刚来,现在只钓了一条,我给你放鱼篓里面,你等会儿,我钓了都给你。”
大叔闻言,眼角堆满细纹:“小伙子,谢谢啊。”
“没事儿。”
顾长安是想到了老头,要是还在世,跟这大叔差不多样儿,生命无常,尤其是顾家人,他不自觉的叹气。
“哎。”
陆城侧低头看向黑发青年。
顾长安不动声色的迎上那道目光,立春说这人的眼睛很苏,会说话,里面有很多感情,看谁都像是在看情人,他怎么没看出来?
比起看谁都像是在看清人,他倒觉得对方看谁都像是在看蝼蚁。
一副吊炸天的姿态。
顾长安将视线放在浑浊的河面上,陈述道:“陆先生不是本地人。”
陆城:“嗯。”
顾长安随口问:“走亲访友?”
陆城用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我是来杀人的。”
一旁抱着孙子看鱼的大叔吓得连连后退。
陆城的唇角牵起一个明朗愉悦的弧度:“玩笑话,大叔别当真。”
大叔这才松口气:“年轻人,玩笑不能这么乱开啊,我这条老命都差点被你给吓没了。”
陆城面上的笑容逐渐加深,意有所指道:“是大叔胆小,汪先生就没有被吓到。”
顾长安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叔等顾长安钓到五条鱼,他就捡了个方便袋装起来,不敢置信的说:“小伙子,你真厉害,我还没见有谁钓鱼比你强的,一钓一个准。”
顾长安说:“运气好。”
大叔摇摇头,这可不是运气,至于原因,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他要给钱,青年没要,分文不取。
“小伙子,你心肠真好。”
“……”只是错觉。
随着大叔一走,河边变得安静很多。
顾长安钓鱼并不喜欢被人看着,他蹙眉道:“陆先生,你不忙?”
陆城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包橡皮糖拆开,眉眼慵懒的说:“事情处理完了,暂时都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