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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和程咬金,摸着胡子,安静地站在一边,对这一幕暗暗点头。
“小轩,没想到你在这韩家庄还挺得民心呐!”
走在庄子里的小道上,秦琼随意地笑着说道。
李泽轩谦虚道:“秦伯伯见笑了,这不过是乡亲们抬爱罢了,其实小子也没为他们做多少事。”
秦琼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程咬金嘿嘿笑道:“你小子,还学起那些腐儒来了,说这些话酸不酸!俺跟秦二哥夸你,你就得认着,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
李泽轩无语,他只是习惯性地谦虚一下而已,这程妖精真是不会说个人话。
…………
韩家小院。
“雨惜,下午为父要去梅村一趟,看看那边的养鸡场建的如何了,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些。”
韩里正在院中,一边收拾着一堆木柴,一边跟女儿说道。
“嗯,爹,您尽管放心去吧,女儿没事的。”
韩雨惜答应道。
“韩叔,快瞧瞧谁过来看您了?”
院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锁,李泽轩直接推开了院子门,冲院子边上的韩里正喊道。
韩雨惜听到李泽轩的声音,连忙顿足转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李泽轩。
韩里正闻言也是向这边投过目光,他看到李泽轩,正要张嘴打招呼来着,却又看到李泽轩身后的秦叔宝和程咬金,韩里正刚刚准备打招呼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整个人张着嘴,怔在了原地。
“爹爹?”
韩雨惜见父亲怔在原地好一会儿了,这才疑惑地出声提醒道。
韩里正立马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跛着腿,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他先冲李泽轩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看向秦叔宝,他嘴唇不停颤动,一时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他单膝跪地,做了一个军中的手礼,大声道:
“逃兵韩天虎,拜见秦将军,拜见程将军。”
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庄户,韩里正从军多年,当然认识程咬金。
秦叔宝先前进来时,看到这残破的小院,和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女,他就有些心里发堵,这时听到韩里正自称逃兵,秦叔宝再也忍不住,双手发力,将韩里正从地上拉了起来,大声吼道:
“韩天虎,你不是逃兵!谁敢说你是逃兵,我秦琼宁愿舍了这国公爵位不要,也要让他跪下给你道歉!我秦琼手下从来没有弱兵,更加没有逃兵!”
“对,谁他娘的敢说你韩天虎是逃兵,俺老程第一个不答应!”
程咬金立马跳出来高声附和。
韩里正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将军.......”
当年他身负重伤,一只腿落下了残疾,为了不拖累大军,私自离营,虽说是一番好意,但总归于军法所不容。
这些年来,朝廷却没有定他临阵脱逃之罪,官府也从来没有发文通缉他,韩天虎心里明白,这应该是秦叔宝为他从中斡旋,帮他脱罪。
每至午夜梦回,他的耳边总能响起无边的喊杀声,他虽然离开了军队,但是他的心始终在战场。但他说到底还是一介逃兵,他不敢去见那些袍泽,更加不敢去见秦叔宝,他怕给秦叔宝丢人。
如今秦叔宝亲自为他正名,说他不是逃兵,萦绕在他心中多年的心魔终于消散,他怎能不激动。
秦叔宝也眼眶湿润,他蹲下身子,按住韩里正的肩膀,安慰道:“天虎,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韩里正哽咽道:“属下不苦,只要将军不认为属下是逃兵,属下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这无比心酸的话语,深深触动了久经沙场的程咬金、秦叔宝,二人均是忍不住老泪纵横,三个大汉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互相回忆当年杀伐岁月。
李泽轩站在一边看到这情景,心中也很感动,这时候他真的很想唱一首刘天王的《男人哭吧不是罪》。
但他毕竟没上过战场,对这些沙场老兵的生死袍泽情谊不能像秦叔宝、程咬金一样感同身受,他在原地感慨了一会儿,就留下这三个抱头痛哭的老男人,去找不远处的韩雨惜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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