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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凹陷。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想先找个酒店住几天，然后再想想到底去哪。”
季庭跟着她走过来，但是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她面前：“什么都没想好，就要走？”
“……”
“你有钱吗？”
“……”
“为什么要走？”
常夏叹了口气，抬头看他：“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常夏的头仰着，脸颊显得更加瘦削，眼睛黑亮，里面闪着亮晶晶的光。如果是平时，季庭看到她这样肯定无条件的顺着她，但是今天这种情况却不行。
“我都知道你要走了，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去问霍泽越。”
他的话语带着试探，常夏打心底里信任他，觉得他不会做出那种事，便还是嘴硬道：“你别管这事行不行？我想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自由，你们没权利拦着。”
季庭沉默了一瞬，随后抬手勾了勾鼻子，说道：“那好，我不拦着你，我去问霍泽越。”
说完，他真的转身要往门外走。
已经去霍泽越那儿丢过一次人了，常夏真的不想再让人看轻，她对于人家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甚至是一个累赘，干什么再去自讨没趣。
她快走几步拉住季庭的衣袖，深呼吸了一次，语气僵硬的说道：“就是他让我离开的，你现在过去，我真的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保留不了了。”
季庭怎么也想到是这个回答。
他以为是常夏承受不了霍泽越要和别人订婚，以为是上官朵又找她麻烦，甚至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要逃避，但是从没想过会是霍泽越叫她离开。
季庭愣在原地，常夏知道他现在肯定不会去找霍泽越了，放下心来继续收拾东西。
她把床底的旅行箱拉出来，里面是还没有折好的衣服，她把刚才在地上看到了短袖捡起来，手掌灵巧的翻动几下折成规则熨帖的形状，然后重新放进箱子里，箱子的角落里放着一本设计稿，是她当时拿给霍泽越应急用的，只不过原来那本交给设计部之后被弄脏了，霍泽越便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了一本经过印刷装订的图册。
她的手顿了一下，指尖落在精致的封面上时突然就不敢去碰。
“啪”一道极轻的声音响起，是眼泪滴到了箱里的衣服上。她回过神，纤细的手指蜷了蜷，然后那本画册，随手扔到了床上。
季庭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连她埋头擦泪的动作也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一抽，脚下已经迈出了一步。
一步步走到常夏的身边，然后蹲下，季庭伸手拍她的脑袋，难得认真的斟酌了一下语句，说道：“你先别急着伤心，我觉得霍泽越他……这几天一直都有点奇怪，你说的事，也许存在误会，先别急着下结论。”
常夏转头看他，眼睛转动间两颗泪珠从眼眶滑落，顺着脸颊隐进唇角。
“我问过了。”她的声音尽量隐忍，但还是听得出哭音：“我问过他了，他亲口说的……要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