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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阵咳嗽，沙哑至极地开口：“司晟几乎连着三四天没睡觉，这次的案子有些大，主要工作他都做了，其余的都是我的任务，他昨晚才回去才睡了个好觉，我给他放了七天假。你如果叫他，他肯定回来。”
说到这里卫湛言微微皱眉，没再继续。
林衾知低头看着手心，卫湛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人都有累得时候，傅司晟累完就该轮到他了，现在叫傅司晟来，他内心不安。
又一阵轻咳，林衾知再也忍不住了，她凑过去轻轻安抚着卫湛言的后背，柔声商量道：“我错了！但是你不能不看医生啊？”
“靠过来点儿，这样枕着不舒服。”如愿舒服了，卫湛言说道：“让蓝思给医生打电话，来公司看看，我就不去医院了，耽误时间。”
“好。”
卫湛言是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输液的，彼时天色逐渐昏暗下来，蓝思送医生离开，林衾知麻烦他临走时关了灯，办公室有一半陷入昏暗。
林衾知整理了一下盖在卫湛言身上的毯子，然后静静注视着他。
这就是站在S市王座的男人，人前的他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永远站立在凡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毫不悲悯地注视着那些努力往上攀登的人。他的起点也许很高，但越是高出的人生活得越是如履薄冰，因为一步踏错便是满盘皆输。
卫家第一人，又有谁知道这背后的艰难？他卫湛言能撑得住多大的压力，就能经得住多大的风浪，只是……到底是人。
卫湛言枕在林衾知腿上，轻轻翻了个身，女人按着他输液的手，浅浅一笑。
她渐渐有些明白他方才为什么会生气，不是因为自己逾越，而是因为自己逃避。
那是他的责任，自己作为他的女人，可以跟他一起扛，独独不能带着他逃。
谢谢你，林衾知在心中轻声说道，这个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教会自己太多东西。
那晚银城总裁办公室的灯亮到凌晨四点，然后卫湛言抬了抬麻木的手臂，看着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睡过去的女人，眼中的光彩刹那绽放，最后抱着她离开。
……
第二轮比赛几乎刷掉了多一半人，剩下的分为两种，一种是通过背景进来的，一种是通过实力进来的。而林衾知跟夏天天介于这两者之间。
这两人凭借实力进来的不错，但背景一点儿不低，而她们尽量，低头将自己隐藏在众多竞争对手之中。
这次总算能见到面试官了，看着一个个从里面出来的参赛选手面色不佳的样子，夏天天小声冲林衾知说道：“怎么办衾知姐？我有些紧张。”
“没事没事。”林衾知拍拍她的手，正常发挥就好。
林衾知在夏天天之前进去，小房间中只有一个面试官，戴着眼镜坐在桌案背后。
看到林衾知进来时这个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眼又地下，然后又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贪婪一瞬间闪烁。
林衾知有些不舒服地坐下，礼貌地问好。
男人恢复最初的样子，轻咳两声便开始询问林衾知一些问题，都是关于设计方面的基础，林衾知都将叶铭给的那本书倒背如流了，回答起来都不打磕。男人一连问了好几个，最后忍不住了：“你跟着谁学习？”
林衾知想起叶铭曾经一脸欠扁地告诉自己，不要顶着是他学生的名号出去，要自力更生，于是一咬牙，“没什么老师，大多都是自学。”
“缺个老师啊……”男人往后靠了靠，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又翻出林衾知的档案看了看，上面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背景，一时间胆子大了起来。
“想不想跟我学习设计？”男人问道。
“啊？”林衾知有些惊讶，随即恢复常态，“多谢您的赏识，我知道的还极其浅薄，跟各位前辈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很好。”男人点头，“回去等消息吧。”
林衾知被他看得坐立难安，道了声谢赶紧跑了，夏天天询问怎么样她也含含糊糊说还不错，再等夏天天从里面出来时不由得暗自咒骂一声：“老色狼！”
林衾知一惊：“他怎么你了？”
“他敢！”夏天天有上官霖撑腰底气十足：“就是看着人的眼光都带着粉色泡泡，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噗！”林衾知没忍住笑出声来，这事，她也没往心中去。
当天下午，就在林衾知准备回别墅的时候，她接到了那边打来的电话，却不是负责人，而是中午面试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