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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芬黑着一张脸，斜着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来来回回地戳着夏小婵，仿佛能从她身上看到什么似的。
“妈，我昨天头痛症犯的厉害了，实在很难受，我就在小莫姐家里住的，你不信可以打给她的……我没及时通知家里，您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婆婆的火气直接就上来了。
“我哪敢生你的气？你可是我们顾家的大忙人，忙到连家都不能回，我们顾家养不起你，我们还得指望你给我们盖一栋金砖别墅出来呢！哼！一个女人，不好好待在家里，现在都敢夜不归宿了？别说什么你头痛症犯了，头痛你还一天到晚往外跑，摊上你这么一个不安守己的儿媳妇，我董芬这张老脸，早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婆婆说话像打枪，叽里呱啦说出一大堆，夏小婵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
“是我不对，妈，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了……”她很小心地向婆婆道歉。
“你说什么？你还敢有下一次？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我们顾家到底是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还想有下一次？我们顾家锦衣玉食地供着你，你有什么不满的？让你多生几个孩子，你都生不出来，我们顾家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董芬气呼呼地叫骂着，又开始借题发挥了。
“你夜不归宿，还挺理直气壮的？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一个妇道人家，你哪来的胆子敢一宿不回家？你说是出去工作，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谁知道？放在旧社会，像你这样的媳妇，就得被拉去浸猪笼！”
说到气愤之处，董芬的口水都在四处喷溅。
“……”除了沉默，夏小婵不再做任何的反驳，她知道，她说的越多，便越是被婆婆抓住不放。
可是，浸猪笼……
婆婆用的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深深地刺入她的心窝。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就过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规矩的媳妇？我们家若寒怎么就看上你了？真是气死我了！若寒那么优秀，你说你哪点配得上他？你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要人脉没人脉，你有什么？除了有张漂亮脸蛋，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你就是一个草包！一堆烂泥！你这堆烂泥真是活活糟蹋了我们家若寒！要不是你，若寒会有更好的选择，像你这么一无是处的女孩子，能嫁进我们顾家，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婆婆整个人都是跳着脚的。
最后，骂的连她自己都喘不上气来了。
“哎哟，我说董姐，你看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小心你的心脏……小婵不是也解释了吗，念在她是初犯，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气坏了你，可啥办……”
陈姨跑过来劝架。
“小婵，从我和董姐的血缘上论，你和若寒都得叫我一声姨妈的，你听着，姨得说你两句了！你可是有丈夫的人，平时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夜不归宿这种事以后万万不可以发生了！你别不把你婆婆的话放在心上，她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了，你是顾家的儿媳妇，你能嫁到顾家，那是多大的福气呀？你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夫家的事！女人，三从四德，三纲五常，那是古训，自古有之，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姨也开始加入“教育”她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