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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到底苏府上下,都还需要姜琴娘操持,她这一倒,古氏心里就没底了。
唐大夫皱着眉头道:“血气不足,还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又受了惊吓,寒气入体,故而病来如山倒,要好生调理啊。”
闻言,古氏板着脸,不说话了。
楚辞余光瞥过去,几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头,忧思过重?她竟是过得这样不开怀么?
唐大夫摸出根银针,让姜琴娘虎口一扎。
“嗯咛……”姜琴娘睫羽抖动,颤巍巍地睁开了眼,又圆又大的黑瞳带着些许茫然和懵懂,纯粹天真,像只兔子,让人想……欺负!
“可算醒了,琴娘,你觉得如何?”古氏眉目舒展,难得温和了一分。
姜琴娘眼珠子转了转,目光从古氏身上滑过,随后落到了楚辞身上。
她一愣,又眨了眨眼,讶然道:“扶风先生?你怎在这?”
楚辞见她眉眼嫩气,娇憨似小姑娘,不自觉弯了弯唇角:“我受梅鹤山长所托,来跟老夫人问安,正要拜别,大夫人就晕厥了过去。”
这说辞,姜琴娘本能不信,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古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安心歇着,好生养好身子,我已经和扶风先生定下了,他晚些时候就搬进府来,过两日就行拜师礼。”
姜琴娘更惊讶了,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看楚辞又看看古氏,良久才呐呐的说:“那我让下头的人准备准备,莫要怠慢了先生。”
古氏按住她:“不用你操心,此事我让白姑去办。”
姜琴娘只得又半躺回榻上,她身段极好,肤白细嫩,鼓囊囊的前胸,将前襟撑成勾人的弧度,往下的腰身又很细,纤若约素,一握掌中轻,裙裾下的腿修长笔直。
若要旁人来说,这身子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娇媚如妖,比之风月楼子里的姑娘还勾人。
偏生她脸又长的正经天真,晃眼看过,像不谙世事一般。
比如她此时,虽是不经意,可那般躺着没有遮掩,就像是无声的邀约。
楚辞眼睑半垂,遮了幽深流光,他默默转过身,也顺势将姜琴娘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唐大夫一心一意开方子,才不会注意这些。
他三两笔写好方子,吹干墨迹给了白姑,又叮嘱了两句,适才领了诊金出门。
古氏回头过来,就见楚辞站在榻前,背对着姜琴娘,面无表情。
不等古氏有旁的想法,楚辞率先开口道:“大夫人既是无碍,容楚某先行回书院收拾行囊。”
古氏只差没楚辞给供起来:“先生可是需要人手帮忙?”
楚辞谢绝,气度高洁,也不曾多看姜琴娘一眼,拂袖翩然而去。
古氏殷勤的将人送出府门,态度再是卑躬屈膝不过。
姜琴娘稍稍休憩了会,有了微末力气,她径直起身,澄琉扶着她欲言又止。
“怎的了?”姜琴娘疑惑。
澄琉眼见没外人,才低声道:“大夫人,那个夫子不是个好人。”
姜琴娘随口一问:“你怎这样说扶风先生?他如何不好了?”
澄琉跺脚,遂弯腰低头凑到她耳边,将起身他抱人时的小动作说了一遍。
姜琴娘怔了下,回过神来,她冷着脸呵斥澄琉:“扶风先生是读圣人书,明圣人理的端方君子,日后此等话莫要再说,记住了?”
澄琉莫名被训斥了顿,她咽下已经滚到喉咙的劝慰,委屈低头应下。
姜琴娘若有所思,她自然是信澄琉的话,可老夫人已经决定聘请扶风先生过府当西席,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话就不能说。
不过,眼下云锻之死像是悬在头顶的铡刀,随时都会落下来,姜琴娘也就没多少心思去计较旁的。
她等着古氏回来,同她支会了账目,索性提拎着唐大夫抓的药回了自个的汀兰阁。
古氏不忘叮嘱:“今个晚上是扶风先生头一回进府,我预备给他接风,你赶紧回去休息,身子好些晚膳之时就一并过来用,另外,将一年二十四两的束脩准备好。”
姜琴娘眼皮一跳:“扶风先生日后都住在咱们府上?那他白泽书院那边如何处置?”
古氏不在意地挥手:“书院那边课并不多,大部分时日扶风先生还在府里给重华启蒙。”
姜琴娘遂不再多言,她应下,沉默地回了汀兰阁,左思右想,都觉得有哪里不妥当。
待到日暮时分,姜琴娘再见着一身青衫落拓的楚辞之时,她忽的就明白过来有哪里不妥当了。
重华的院子在勤勉楼,那勤勉楼同她的汀兰阁仅一墙之隔,日后扶风先生楚辞授课,悉数都在勤勉楼!
一个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一个是守寡妇人,平素距离只有一墙,这没事都能倒腾出一摊子的事来。
这回,姜琴娘忽的就看不明白古氏到底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