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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枪开了一枪。凭借着优良的弹药和电子弹道校正系统的精密协助,子弹准确地在300多米外击断了拇指粗细的枪管。我的本意是打碎它的护木,对于能打得这么准,我也颇为意外。在他们吃惊的同时,车上的水鬼已经钻进车顶的机枪堡垒,掉转特制的六管机枪对准了那些家伙。这枪的高爆弹威力简直像速射的大炮,几秒钟便可以把整支车队炸上天。
“告诉他们,如果不放下武器,我下一枪便打在他们车载导弹的战斗部上。”我把枪口瞄准车队最后的那辆64式车载导弹,一旦冲突爆发,这家伙对我是最大的威胁。狼人转述了我的威胁,对方的日本兵犹豫了片刻后,在领队的一声令下后缴了械。看到这些家伙合作地放下手里的武器,我心中泛起淡淡的遗憾,从内心深处我十分想与这队日本兵来上一仗,试试他们的身手。
“食尸鬼,你个混账王八蛋!卖弄个大头鬼呀!要是那一枪打在我手上怎么办?妈了个巴子!咱们走着瞧。”刺客一头冷汗地在瞄准镜里对我指手画脚了好半天,最后当着数万人的面对着我的藏身之地竖着拳头,做了个绝对会报复的夸张手势。
“食尸鬼,留下两个偷车的。”狼人的声音传来后,我确定日本兵没有可能报复后才扭转视线重新搜索敌人的踪迹,发现几个司机已经接近峰线了,只要翻过峰线便逃出所有人的视线了。狼人之所以让我下手而不让刺客干,就是因为我正好在两帮人中间,这几个目标都没有逃出我的射程。
当我抽出背上的PSG中口径狙击枪瞄准那几个背对着我毫无防备的人形时,不知为何突然从心中产生一股无名的阻力,瞄准镜中隐约看到孤儿院的小天使们带着灿烂的笑容向我跑来。
“上帝呀!”我心脏狂跳着收回枪,大口地喘着粗气在心中惊叫着。而我惊恐的原因是害怕多于吃惊,因为即使在第一次出手杀人时我也没有出现过幻觉,这让我对自己的战场判断力产生了怀疑。我已经成了纯粹的战场机器,只剩下了杀戮的能力,如果连这种能力也丧失了,我真是感觉到无所适从,而正是这种感觉让我害怕。
“该死!食尸鬼,你在磨蹭什么?”狼人看我没有反应便自己举枪向近两公里外的敌人射击,但他拿的是我们自己改造的米尼米7.62毫米机枪,火力强大,射程也远,但精确度却不敢恭维,一通扫射后也只是在对方的屁股后面溅起一片灰尘而已。
“不行,射程外!”刺客开了一枪,没有击中目标,匆忙跑回车里想要换支大口径的武器。
“狗娘养的!食尸鬼,你在干什么?”水鬼不敢把枪口从已经放下武器的日本兵身上移开,只能冲我大叫。
耳中充斥着队友的咒骂声,但我却没有再次举枪的勇气,我害怕再次出现干扰,害怕自己的精神真的出现了问题。以前我也曾精神错乱,出现幻觉,但从没有在我执行任务时发生过。无法掌握自己状况的认知让我困惑,困惑到陷入自我混乱并且无法摆脱的地步。
我仍能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能看见身旁的记者和医生在我眼前挥动的五指。但我如同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牢笼中,看得到外面的世界,伸出手却是一场镜花水月。我拼命地想驱动自己的肢体,但有种无处着力的失落感。
“咔嚓!”突然我眼前白光一闪,强度之大让我的身体本能地一颤,借由这一闪即逝的光的刺激,我又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而我正对着的便是试图掩藏相机的女记者。
“食尸鬼,开枪呀!”天才的叫声大到吓我一跳。我慌忙探出脑袋再次瞄准那些司机逃跑的方向,这时原本的四名司机只剩下一名微跛的还没有爬过峰线。
当他再次被我锁定在瞄准镜中时,刚才的幻觉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不过这一次,占据画面的还有静静地站在远处对我微笑的Redback。
“开枪!刑天,你给我扣动那该死的扳机!都靠你了!”狼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话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头,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紧,那道勒在指腹上的阻力被突破了,肩头传来一记强有力的后坐,一个弹头带着火焰呼啸着冲出了枪口,射穿了我眼中美好的图画。
“该死!你可算睡醒了。”狼人看到那人在跨过峰线的瞬间,被我一枪命中小腿仰面摔倒翻下山坡,欢快地叫道。
透过破碎的幻象,我看到了那人身上溅起的细小血花,虽然不清晰,但极刺激。原本不应该对此景象产生任何感觉的我,竟然再次从心底产生了恐慌,就像我是第一次杀人一样,有紧张过后的害怕。我坐回坑内抱着枪把头埋进臂膀里,沮丧得几乎哭出声来。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喔!喔!要开联欢会了!”我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重新丧失的未来悲泣,狼人的尖叫便混着数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我抬头一看,原来那人被我击倒后,从山坡背面冲出了数名穿着长袍的士兵。他们背着轻重武器,站在高处向下面最近的美军车队发射了数发RPG火箭弹。其中一发击中了停在美军车队队首的悍马车,底盘上可怜的高强度合成树脂和铝合金车体,瞬间便像被炮仗炸烂的火柴盒一样飞散得无影无踪。两名站在车旁的陆战队士兵也被冲击波掀飞老远,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给他们枪!水鬼掩护车队撤退!”狼人在无线电中命令道,“食尸鬼,掩护我们!”
“没问题!”我的声音甚至是颤抖的。
“你确定?”狼人听出我声音不对头,在远处向我这里张望。
“我他妈的非常确定!”我咬着牙冲动地蹿出了坑沿,跪在地上端着枪快速地向冲过山坡的人一阵点射,打倒了两个扛火箭筒的民兵,也引来了一阵密集的火力扫射,打得我灰头土脸地倒回粪坑中。
美军反应很快,在第一辆军车遭到袭击后,立即呼叫友军援助,组织火力反击。有两名士兵迅速发射了“掠夺者”反坦克导弹,也许是经验不足,也许是紧张,所以犯了和对方一样的错误,用射程不足一公里的反坦克导弹打两公里外活动的人体。不过人家是从上向下打,抛物线可以帮大忙,怎么也能打到地上。美国兵就不一样了,看到打出去的导弹还没飞到一半便栽到了地上,美国大兵们才意识到自己白白浪费了两发造价高昂的新式武器。
“用MK19!”天才把无线电调到美国兵的公用频道上,狼人冲着那群正在发愣的大兵叫道。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悍马车顶上除了已经被摧毁的M2HB重机枪外,还有4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的射程在两公里以上。
当这门“小炮”以每分钟300发的速度将40毫米的高爆弹倾倒在那群士兵周围时,十几名枪手瞬间便身首异处了。
“呀哈!”当所有站立的生物都被扫倒后,从美国兵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欢呼。
“别动!”我按住想要探头查看情况的随行人员,“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果然,欢呼声还没有落,迫击炮的啸声再次响起,山背后的82毫米迫击炮再次发威。不过这次没有击中美军,而是落在了难民营中。一片惨叫声随着黑烟升起,然后便是大地的震颤,几万人跑动时的响动可不一般。所有的难民在这一炮后全都打消了等待交火停止的念头,纷纷惊恐地抱着家产向远处的深山跑去。
“我们要冲上峰线确认他们的坐标!”美国车队里的一名士兵在无线电里大叫,但绝不是他们带队军官的声音。
“没有必要!这是他们的弹道射表,他们在……”无线电中传来日本兵不卷舌头的英语。车队后面拖着的迫击炮弹道预测机这时起到了作用,很快便测算出了对方炮兵的坐标,随后榴弹便像踢射的橄榄球一样画着抛物线落在山后,一阵爆炸声传来,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炸到敌人。
“我们需要确认攻击效果!”美国兵的话明摆着就是对我说的。
“要去你自己去,那不是我的工作!”我看了看背后惶恐到顾不上恶心、恨不得抱着脑袋钻进粪坑的救援工作人员,无奈地回道。
“我们离得远,你离得近!”美国大兵竟然在无线电中跟我扯起皮来。
“你们开车比我快!”我才不愿冒这个险。
“我……”美国大兵的声音刚起,他身后便传来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转动声。
“上帝呀,你们总算来了!”美国兵看到飞来的两架AH-1眼镜蛇攻击直升机后,兴奋地不停地向机师挥手飞吻。
两架飞机飞过峰线后便传来密集的枪声,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对方并没有受到重创。不过在眼镜蛇的一阵狂轰滥炸后,枪声归于平静,看样子敌人的军事力量已经被粉碎。
“大狗,大狗,这是蛇王2号。弹药用完了,我们要回基地补充弹药。山坡对面有两个敌军的阵地,工事中约有数百军人,已经有不少离开了战壕……”直升机机师在回程的路上通过无线电说道。
“我们撤!”在看到眼镜蛇离去后,我赶紧让两名巴基斯坦士兵保护着这几名医生下山去,我则断后。等我们平安地撤到新建的隔离栏边上的时候,我才看清倒在地上的两名美军中一个是那名白人女兵,而另一个则是带队的那位少尉。不同的是,前者还有动静,后者已经眼看着活不成了。
“上车!撤!”狼人把吓得已经面无人色的医生推上卡车甩上车门,对我和摩拳擦掌的留守日本兵说道。
“撤?这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呀!”日本军官指着第二批赶来的攻击直升机说道。
“记住你的身份!你们只是随行护卫,不是正规军队!”狼人指着车上的日本国旗说道,“那是为你们救助队印在车上的,不是军队!我们没有受到明显的攻击,也没有越境行动的授权。”
“这是美国人的战争,人家都要跑了,你们激动什么!”刺客指着迅速收拾伤员和尸体后驾车准备跑的美国兵说道。
“不要忘了抓几个俘虏!”我指着远处山坡上被我击倒的士兵,对准备离去的美国兵说道。
听到我的话的美国兵立刻显现出为难的表情,他是十二万分地不愿意冒着碰到敌人的危险前去抓人。可是那些家伙就躺在那里,抓上车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回去也是功劳一件。看着那家伙为难的样子,我轻笑起来。
那名军人在犹豫片刻后终于决定不放过这次露脸的机会,驾车冲过边境线,向倒在远处的伤兵驶去。正捏着鼻子冲我笑的天才说道:“无知者无畏!”
“那是什么意思?”脱掉身上臭气熏人的外套,正在洗脸的女记者听到他的话突然插嘴问道。
“战争里的英勇行为与和平时期一样少。如果一个人冲向危险,是因为不这样结果更糟,或是他压根儿不知道这是危险。”狼人关上车门,从后视镜中看着那家伙飞快地开到几个伤兵旁边,跳下车不分轻重地将这些人扔到车上,“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好士兵,但这并不是英勇,只是在军校待了四年,他想知道自己打仗到底行不行。”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地坐在后车厢里,不管天才他们怎么讥讽也不应话。直到回到了基地,狼人他们才发现我真的不对劲,几个人把我围在中间语重心长地问个不停。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口水喷了个把小时,直到几人决定要给远在伊拉克的医生打电话时,我才开口应了一句:“我没事!”
“你没事?这样还叫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然你不会在任务中开小差。”狼人他们得到我的应答后又来了劲,你一言我一语地重新开始“关心”我。
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我淡淡地挥挥手止住他们的话头,站起身脱掉满是排泄物的军装,赤裸裸地走向淋浴室,只在进门时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队友们扔下一句:“兄弟们,你们相信我们能被救赎、从头再来吗?”
“不能!”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地齐声回答。
“所以,我……我……”我扭头悲伤地看着有所觉悟的队友,想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心情组织成言语,只能无奈地说道,“像我这种人,抱有幻想是一种罪过!”
德国DSR NO.1狙击步枪
DSR NO.1是德国AMP公司研制的,设计独特。枪管悬垂于两脚架之上,而不是与其连为一体,这使两脚架可大幅度地做三轴运动。枪托长度可调节,尾部有手柄。手柄的支撑架可触地,成为第三条腿。有两个弹匣,扳机后的射击用,扳机前的备用。能使用四种口径枪管,变换口径只需调换与之相配的枪管、枪机、枪机卡榫及弹匣。零部件采用新材料制造,枪长990mm。具有射击精度高的特点。枪重5.9k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