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濛和晏竟宁约了下午三点领证。
    眼下才十二点过半,时间还很早。
    “袁叔,您怎么都不问一下我为什么突然决定嫁给晏竟宁了?”
    她的声音又平又稳,音量适中。
    司家上下全都觉得她在胡闹,父亲大发雷霆,母亲忧心忡忡,三个哥哥一致认为她是画画画傻了。
    只有袁叔最平静。
    从始至终都没提出过反对。
    袁叔目视前方,专注打着方向盘,音色浑厚,“晏家长子很优秀,你眼光不错。”
    司濛:“……”
    她莞尔,“怎么个优秀法?”
    袁叔:“四小姐,看人看眼睛,一双眼睛能看出很多东西,以后你就懂了。”
    “不重要了。”
    她轻声说。
    嫁给谁都不重要,晏竟宁如何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需要从他身上找回灵感。
    对于一个画家来说,灵感就是命。
    甚至比命还重要。
    袁叔语重心长地说:“人做一个决定,不论出于何种初衷,记住,一旦做了,就一定要负责。”
    司濛:“我记住了。”
    ——
    袁叔走铜卜山,抄了近道,节省了一半的车程。
    因为路上开得慢,到达横桑半山区民政局刚好下午三点。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时间点掐得刚刚好。
    透过车窗,一抹英挺俊秀的身影落入眼中。
    晏竟宁已经到了,一袭深色西装,骄矜清贵。
    助理替他打伞,雨下得淅淅沥沥。
    远远看到她的车子,晏竟宁就从章览手里接过伞走到车前。
    他的步调不疾不徐,周身清寒。
    司濛赶紧拿了包,和袁叔一道从车里下来。
    晏竟宁自然地把伞盖到司濛头顶,阴影瞬间被投射下来。
    转手又拿给袁叔一把伞,“你好袁叔,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雨不大,没必要。”
    袁叔没接,笑道:“以后要改口叫姑爷了。”
    晏竟宁笑笑,把伞收了回去。
    他摸出烟盒,给袁叔分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来很久了?”
    袁叔来者不拒,把烟别到右耳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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