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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不是。”简千凝摇摇头,目光烁烁地望着他,说:“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就是那个叫做乐乐的小女孩,是你一直想要寻找的人。”
御天恒微讶,只是微讶,因为他确实不相信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是简千凝为了阻止他手术而想出来的故事情节,她在说谎骗他!可是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是那么的认真,一个人说谎怎么可能做到连眼底最深处的情素都是真诚的?
简千凝自然也不敢指望他会相信自己的,可她还是继续说道:“当年你进入孤儿院的时候已经九岁了,但生性懦弱爱哭,院里的小朋友都不喜欢跟你玩。那年我五岁,却在孤儿院里生活了整五年。也是因为生活得久,而且性格开朗,在院里混得像个小大姐。每次看到你被小朋友们欺负的时候,都会挺身而出,久而久之,你就开始依赖我,喜欢和我在一起了。而且对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让着给我,还在半夜偷偷带我翻围墙去大榕树下荡秋千,偷偷爬上树去给我摘榕树籽吃。因此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们俩成了院里最好的朋友,老院长总笑我们以后长大了能成为一对儿。”
“可是没有想到,一年后御家的人找到了你,并派人来接你回家。我们依依不舍,哭得像个泪人,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大人的一句话。你走的时候,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生肖项链送给了我,并承诺说最多五年,等你长大了便会回来找我。而我相信了,一直在等,整整等了五年。可你却一直没有出现,后来我被一户姓简的人家领养,从此离开孤儿院。”
简千凝幽幽地吸了口气,每次忆起便是一种伤害,她不停地贬巴着双眼,生怕自己的泪水会在此刻冒出来。她偷偷地哽咽了一下,见御天恒虽然满脸怀疑,但却听得很认真。
如是接着说道:“后来阴差阳错,我嫁给了你,认出了你,可是你却将我踩在脚下,骂我,打我,恨我。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甚至要怀疑自己认错人了,那个时候我也恨你,后来听妈说起你的过去,知道你为什么会转变后,心里的恨意才一点点地消失。”
“妈告诉我,当初你被接回御家后,三天两头吵着要回孤儿院,不吃饭,也不喝水,以死相逼。爸没办法,只好私自摘去了你的记忆,所以……你才会失忆的。”
简千凝的话终于告一段落,却见他的脸色仍旧不好,反而带着讥讽的气息,半晌睨着她问道:“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说过?你一早就知道我在找一个叫‘乐乐’的小女孩了。”
“因为……。”简千凝语滞,迟疑了一阵才说:“因为我答应过妈,不会让你知道过去,妈都是为了你好,所以才会害怕你想起过往,你应该理解她。”
室内有了那么一刻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御天恒打量着她,从来不曾这么细致地打量过,显然是在想她刚刚所说过的话。她说她就是那个叫做‘乐乐’的小女孩?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你觉得我会信么?”御天恒一笑,这是一句反问的话,充满着期待的问话。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他希望她就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天恒,我从来没有对你撒过谎,即便是今天也没有!也许你不相信我,其实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毕竟你已经没有记忆了,别人说什么也不能就是什么。”
其实他也并非那么的不信任她,她说她从来没有对他撒过谎,如果在没有知道她以前的事情时,他不会相信,可是现在相信了,她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乖女人!
可就在他的信任正在一点点地聚集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板再度被人推开了,坐在轮椅上的容秀舒在女看护的帮助下缓缓地行了进来,来到了御天恒和简千凝的面前。
她的突然出现不疑有它地惊讶了在场所有的人,特别是简千凝,她可以从容秀舒那清冷的目光里看到恶毒的气息,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揪紧了,慌张了。
她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不知为何,自从和容秀舒产生意见分歧后,她就变得特别害怕看到容秀舒,总觉得她像一只吃人的老虎,随时都有可能往自己扑来!
“妈,你怎么来了?”御天恒的眉头再次揪起,随既将愤怒的目光投向简千凝,他认为容秀舒的到来是简千凝通知的。简千凝自然也知道他误会自己了,但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要有人能劝服他放弃手术,她被谁误会,被怎么误会都没有关系。
容秀舒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睨了简千凝一声,讥讽道:“我再不出现,你就要被某个不要脸的大骗子骗死了,傻儿子,你怎么谁编故事都肯去听呢?”
简千凝的心脏蓦地一紧,容秀舒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她说自己是大骗子?什么意思?
御天恒也是一脸讶然地望向简千凝,心下暗暗衡量着,难道刚刚她真的是在编故事骗自己?无边际的失望涌上心头,他听到容秀舒愤怒的声音响起:“这个女人自从知道你在找一个叫做‘乐乐’的女孩后,就想尽办法地想要阻止你想起过去,所以才会跑来制止你手术的。她刚刚所说的,没有一句是真话,她根本就不是‘乐乐’,天恒,你别信她的谎言。
“妈……。”御天恒张嘴结舌地唤了一声,目光在两个女人脸上来回巡视,看着简千凝气急败坏的样子。听着她焦急地叫:“我没有说谎,妈,你怎么可以这样颠倒是非?你是天恒的亲生母亲,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自己的儿子过得好一点吗?”
“就是因为我想要自己的儿子过得好一点,才会适时前来拆穿你的谎言的。”容秀舒一笑,走到御天恒旁边,拍着他的手说:“天恒,你别相信她的鬼话,她是想做御家少夫人想疯了,才会这样胡编乱扯的。她根本不是什么‘乐乐’,真正的‘乐乐’就在外头。
容秀舒说完,转向外头,冲着门口唤了声:“梦儿,你进来!不用怕!”
容秀舒口中的‘梦儿’,让简千凝的心脏蓦地一跳,当她看到迟疑着出现在手术室门口的梦儿时。原本就揪紧的心脏更如被针扎,顿时揪痛难忍。
梦儿!居然是伊梦儿!她果然是一直都在暗藏心思的,果然是故意在台上遗失项莲。为的就是吸引御家人的注意,她喜欢御天恒,喜欢到让她心灵都为之扭曲。
小时候的伊梦儿就被宠得像个公主,霸道娇气,连抢走她的项链都显得那样理所当然。
伊梦儿踌躇着走进来,目光接触到简千凝那惊愕愤怒的目光时,心虚地低下头去。但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又立刻抬起头来,故意忽略简千凝的目光,径直地走向御天恒。在他面前站定,用游离的目光注视着他小声说:“天恒,我……。”
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心虚,虚得连脸色都在发白。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简千凝如刀子一样刺在自己背部的目光,她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晕倒在这份心虚下。
“梦儿,你怕什么?实话实说就行了,告诉天恒你才是‘乐乐’,是当初天恒送项链的对象,项链是最好的证明。”容秀舒抓过伊梦儿脖子上的项链晃了晃,伊梦儿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容秀舒却转身御天恒继续愤愤道:“天恒!梦儿戴着这条项链在孤儿院里等了你二十年,虽然我也不希望你忆起过去,但更不希望你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欺骗利用。这两个女人谁是谁非,这个时候你自己的心里应该清楚了吧?还要我继续说么?”
简千凝的脸,比伊梦儿更加苍白,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起来。这一刻,她居然百口莫变起来,项链没有了,她还能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才是当年的乐乐?
她没有想到容秀舒这么快就在对付自己了,前些天她还在警告她,随时都有可能将她赶出御家大宅。没想到她的行动那么快,这个妇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御天恒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相信简千凝的话,毕竟这个讯息来得太突然了,如今听容秀舒这么一说,又有项链做证,他想不相信容秀舒的话都难。他的眉头一点点地凝起,目光落在简千凝的身上,显然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要说谎骗人,为什么要冒充!
难道真如容秀舒所说,她是为了保住御家少夫人的位子?想继续呆在他的身边?所以她出面制止他手术,所以她说谎冒充自己就是当年的乐乐。除了这个原因,还会有什么?
简千凝痛心地闭了闭眼,望着御天恒说:“天恒,我还是刚刚那句话,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包括刚刚所说的任何一句话,请求你相信我,好么?”
“天恒!你别信她的鬼话,她当初也说自己和御安没什么关系,可事实呢?她说你送了项链给她,可是项链呢?在哪?为什么项链会在梦儿的身上?”容秀舒倏地转向简千凝,瞪着她咄咄逼人道:“简千凝,你不是很能编的么?继续编啊!”
“我……!”简千凝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项链是当年被伊梦儿抢走的,可是这个理由听在别人的耳中实在是太牵强了,御天恒会信么?换成是她都不信!
“我相信真理总会在有由的那一方,天恒也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熟是熟非,你不可能瞒骗天恒一辈子。”简千凝冷笑,望着伊梦儿,而这次伊梦儿没有再低头。她在强迫自己表现得从容些,不让御天恒看到自己眼底的心思。
“你说得没错,等我手术完后,真相自然能出现。”御天恒抬眸望住她,说得极冷:“简千凝,希望你是真的没有在说谎,否则……我最讨厌受欺骗,后果你自己应该知道。”
“天恒,我还是不希望你手术,因为我不着急为自己洗冤。”简千凝说得有些急,即便是被御天恒误会一辈子,她也愿意,只要他放弃手术,放弃冒险!
“呵!说得可真伟大!”容秀舒冷笑,语气中尽显讥诮:“你是怕天恒手术后想起过去,自己的谎言会穿帮吧?一边说要等他恢复忘忆,一边又不让他手术,你怎么就那么矛盾?”
“夫人!”简千凝终于恼怒了,愤愤地瞪住容秀舒:“御天恒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你就从来不盼着他好?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他在手术上遇到意外吗?”
她真的是太气愤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母亲,她一直以为容秀舒很爱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看来,她何尝不是在利用自己的儿子争权夺势?她为了打压自己,甚至连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她以为自己手里抓着那条项链就是皇牌了吗?
其实简千凝想错了,容秀舒并不支持御天恒做这个手术,她所唱的每一个反调都是故意的,让御天恒将简千凝误会得更深一点。毕竟真理在简千凝这边,她自然也担心御天恒会想起过去,发现伊梦儿才是那个冒牌的‘乐乐’。
“我正是因为盼着天恒好,才不希望他受你蒙骗,简千凝,如果你还有点兼耻心的话,最好现在就乖乖地滚出去,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没错,她现在确实是说什么都没用了,她也不想再多去解释了。御天恒脸上的冷漠代表着什么她很清楚,那是一种对她的不信任,她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冷着。
可她却仍然坚持自己最后的信念,淡然道:“如果天恒愿意放弃手术,我自然会滚出去,否则我不会离开这个手术室。你们就当我是心虚了,害怕天恒想起过去好了。”
“天恒。”她转向御天恒,凄然道:“不管我和伊梦儿谁是谁非,这就是你的过往,你的故事,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就放弃吧,就当我求你了,就当是为了哲哲和昕昕,好么?”
御天恒的心头微动,注视着她含泪的眸子,她的泪涌动得这么真诚。可事实的真相却又明摆在面前,项链在伊梦儿的手里,简千凝又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啊是啊,恒少,您还是放弃手术吧。”吴助理适时地走了上来,望着御天恒道。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希望我早点知道真相?”御天恒睨着简千凝嘲弄道。
简千凝点头:“我相信不用倚靠手术,你也能恢复记忆的,我愿意等。”她还是说得那样坚决,半点都没有犹豫,她的想法一直都没有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