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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雪依旧狂躁,暴力地撞击着窗户。蛊房内,寂静极了,虫儿们都睡着了,好像在一夜之间都进入了冬眠。唐怼怼虚弱地张开了眼睛,眼前昏暗一片,只有一根蜡烛在燃烧,空气里有一股呛人的辣味,自己的四肢仍然一片酸麻。
他的眼睛转动着,意图找到些什么线索。看样子,离上一次醒来已经过去好久了,麻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但是迷药的药效还在。是谁?精通药理,把握分寸,是个用药高手。
他侧耳倾听了片刻,外面传来细微的“噼里啪啦”声,似乎是在生火。过了一会儿,一阵香气徐徐飘来,他的肚子动了一下,又响了一下,尔后他又闭上了眼睛,但是鼻子像是被什么牵住了。
蛊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唐怼怼赶紧闭上眼睛装睡。一个人影闪进来了,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碗,散发着热气,他将碗放在一旁,拿着火折子点燃另外的几根蜡烛。
蛊房内顿时亮了起来,那个人端详了唐怼怼良久,调笑道:“你早就醒了吧,你的肚子出卖了你。”是曲衡舟,唐怼怼睁开眼睛,双眼微眯,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内心责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竟然在这种时候叫了起来。
曲衡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丹药塞到唐怼怼嘴里,唐怼怼想将药吐出来,丹药却已经融化,又被曲衡舟点了穴,直接吞咽了下去。曲衡舟这才放心地开始给他解绳索,唐怼怼愤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曲衡舟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些麻药,剂量轻微。你快吃饭吧,吃了饭我们有事做。”
唐怼怼眼神极其不信任:“你要对我做什么?你不说,我不会吃饭的。”哟,跟他玩儿绝食这一套,曲衡舟嗤笑了一声道:“若不是你愚钝,我也不必费这些力气,等你吃完饭,我就教你认蛊啊,入了门就学得快了。”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唐怼怼怀疑道:“也不用这样来回折腾吧?”曲衡舟摸了摸自己的虬髯道:“这就当磨练你的意志吧。”
唐怼怼这才用酸麻的手端起碗来,碗不小心倾倒,汤水泼洒在了身上,他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艰难地吃着饭。约摸着过了半刻钟,曲衡舟再次将他绑上。唐怼怼心下大惊,这是干什么?没听说过这样教人的,他挣扎着,但是没有任何用。
曲衡舟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朝着唐怼怼神秘一笑:“这可都是我按照《毒经》里的蛊虫,养出来的极品,你见了必然欣喜。”
两人对峙着,唐怼怼干瞪着双眼,死死盯住曲衡舟,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曲衡舟你这个疯子,庸医,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结束,不能……
曲衡舟打开匣子,里面有许多隔间,还有好几层小抽屉。随着他的靠近,唐怼怼看到了里面的蛊虫的样貌,那些小小的褐色的、白色的、黑色的虫子安稳地睡着,但是会随着温度的上升而醒来。
曲衡舟桀然一笑:“嘿嘿,好徒儿,来试一试为师的蛊啊。”
蛊房里,传来了,一声嘶喊,为这皑皑白雪增添了几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