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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邀请仁寿皇帝前来贺喜的国书,本是瑞安逼迫李隆寿用了玉玺,如今却又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谎话。
她笑着起身行礼道:“既是母亲的吩咐,梓琴恭敬不如从命。只有一样儿,梓琴没操持过这么大的场面,尚不及费嬷嬷了解母亲的喜好。还请母亲派老人家帮衬帮衬。倘或梓琴有什么想不到的地方,费嬷嬷也可提点一二。”
瑞安见苏梓琴竟难得要为自己出些力,脸上越发端起慈爱的笑意,只拿银汤匙搅着自己面前的粥碗,冲苏梓琴和煦说道:“梓琴到也学会了自谦,到让母亲刮目相看。回头母亲便叫费嬷嬷去帮你,只要你肯尽心,这么点事还能难住你?”
苏梓琴早两天得了陶灼华的传书,晓得黑衣客在大阮落网,来时还曾与李隆寿欢喜地说起,想要瞧瞧瑞安是如何气急败坏。如今她微瞥瑞安的模样,见对方精致的妆容描绘下,瞧不出真实的神情,却貌似十分端得住,没露出一丝怒意,到也深知瑞安涵养之深。
既然都是演戏,难道谁还不会?苏梓琴露出幅十分欢喜的样子,一本正经与瑞安讨论起了她的生辰大典。
瑞安从前也学过几分《周易》,晓得六为老阴之数,自己恰逢双六,本想好生过一个生辰,将这多病多灾的一年快些逐去。奈何如今身体状况不允许,相较于后宫的郑贵太妃等人,她不得不选择信任苏梓琴,将这件大事托负给她去办。
母女二人各怀心事用了晚膳,瑞安为了笼络苏梓琴,便亲手开了自己的妆奁,从中取了块高瓷原矿的绿松写意牌递给苏梓琴。她暖暖笑道:“晓得你喜欢这些东西,母亲想起还存着这件好物事,今日便给了你吧。”
就着炕桌上明亮的鎏金双台莲纹灯瞧去,那绿松的写意牌上绘着一位求佛问道的童子,连衣裳的纹理都清晰可辨,显然出自大家之手。苏梓琴见东西好、寓意更好,喜得慌忙起身谢过,立时便叫沉香给自己打条络子穿起,带在脖颈之上。
她笑盈盈冲瑞安施了一礼,软语娇声道:“母亲尽管放心,女儿好歹是咱们大裕的皇后,必定替母亲将生辰宴张罗得齐齐整整。”
瑞安微笑颔首,命人送了苏梓琴出去,一直强撑的精神气儿懈怠,仰面便躺到了榻上。一秋与半夏两人合力为她换了寝衣,瑞安也妆也未谢便就睡去。
再说何子岕对自己来到大裕所受的冷遇早便有心理准备,眼见得已经被瑞安晾了几日,依然是一幅泰然若素的模样,并未表露出丝毫不虞。
他于礼节上叫人挑不出错处,按部就班地向李隆寿递交了国书,在金銮殿上觐见了这位年青的皇帝陛下,最后才提出见一见瑞安长公主。
何子岕也是心机过人,早晓得瑞安垂帘听政,本想在金銮殿上一睹尊容。岂料想瑞安虽然在大裕只手遮天,到底也晓得自己垂帘听政的做法并不妥当。何子岕觐见的那两日,她便故意称病不朝,并不在金銮殿上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