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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在大门口迎她的陶雨浓,银蓝色菖蒲暗纹的大氅被风吹散,露出淡青菖蒲暗纹的衣衫,腰间还悬着枚玉制印章,朗然如霁月清风一般。
再往他身后瞧去,铺着红色地毡的大门口还立着位身着蟹青色丝棉长袍,腰束和田玉带的中年男子。他面露微笑,身姿魁伟挺拔,不是陶超然又是哪个。
陶灼华欢呼一声,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未等马车停稳便急急掀起车帘,连脚踏也未踩上便跳下了马车。她紧跑了几步冲陶超然张开双臂,一面呼喊着舅舅,一面如倦鸟归巢般直扑到陶超然怀里。
甥舅二人算起来整整两年半未曾蒙面,陶灼华眼中的陶超然不过比从前添了些风霜,多了几分威仪,依然是那副熟悉的模样。
陶超然眼中的外甥女却是女大十八岁,如春柳抽条,长高了近一头,身姿更加窈窕。那一双清眸如春水里倒影着漫天的星光,动处潋滟迷人,与妹妹陶婉如简直惟妙惟肖。
“夕颜,不对,是灼华,”陶超然亲切地唤着陶灼华的名字,又退后一步打量着长成窈窕少女的女孩子,有些激动地比划着说道:“舅舅离开时,你才长这么高。若在旁处碰到,舅舅大约都不敢认,你如今长成了大姑娘。”
“舅舅您一点儿也没变样”,陶灼华退后一步,认真打量着陶超然的面庞。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全是喜悦与激动的泪花。她紧紧挽住陶超然的手,热切地问道:“舅舅这两年多来一向可好?灼华日思夜盼,咱们一家如今才算真正团圆。”
陶超然亦是感慨万分,他牵着陶灼华的手久久不舍得松开,甥舅两个就立在飞絮洒盐一般的雪中叙话。还是陶雨浓与茯苓同时撑起了竹骨绢面大伞,替两人笼在头顶。
“父亲,咱们都进里头说话,母亲与姐姐还等在垂花门前头”,陶雨浓灿然轻笑间露出洁白的牙齿,轻轻提醒依然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的两人。
“是了是了,这么大的风雪,舅舅也是糊涂了”,陶超然哈哈大笑,接了陶雨浓手中的竹伞,亲手替陶灼华撑在头顶,伴着她一同往垂花门走去。
陶府的夜宴总是欢乐喜庆,陶雨浓早便交待下人们备下烟火,一顿饭吃得尽兴时,他便命人在院子里噼哩叭啦放起了鞭炮,为这久违的团圆宴助兴。
火树银花竞相绽放,庭院里霎时万紫千红。刚刚出锅的饺子盛在金黄色的缠枝花卉纹骨瓷方碟里,一盘一盘流水般端上。黄氏又特意命人上了盘自制的糖瓜,雪白的粮霜拉出长长的银丝,粘了一缕挂在陶雨浓的唇间。
如小时候一般,陶灼华与陶雨浓争抢着一盘糖瓜,轻脆的笑声传出老远。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这多半年陶超然随着阿里木,纵然每日珍馐玉粒,却不及自己府中一碗白粥来得舒坦。
陶超然夹起一只鼓着圆肚的饺子,蘸了满满的醋蒜,感慨地吃进口中。瞧着席上三个孩子嬉笑打闹,夫妇两人心间比吃了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