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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猫眼可以带墨镜,嘴巴可以抹点药膏,那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就不好弄了,无论往脑门上浇多少水,只要一擦干,一根根头发全都嗖嗖地立正,活像恭迎检阅的军队。除非找一顶钢盔帽戴上,否则,没办法驯服这倒霉催的怒发们。
正发愁,睡得昏天黑地的侯震醒了。他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会儿,哈哈哈的笑声极具穿透力,招来了隔壁的王一哲和程云朋。华冲锋人没事,就是状态很另类。一老一少憋着笑,想尽办法帮华冲锋掩饰发型,捣鼓半天不得其法,几人只得选择放弃。
烟熏妆+刺猬头,华冲锋别别扭扭地出现在餐厅,观者无不莞尔。事到如今,华冲锋只好当一回淡定哥,任由别人围观……并偷偷地拍照留念。
刚吃完队内配送的营养早晨,刘清波安排的理疗师匆匆赶来。按摩放松一系列套餐弄完,华冲锋感觉好多了,除了因为睡眠不足眼睛发胀,其它部位的肌肉神经没有太多不适,如果好好补上一觉,就能正常参加定于12时开始的第二赛段比赛。
可是不能回去补觉,9名队员就是一个团队,团队比赛就必须相互配合,认真执行教练布置的战术,即使昨天只有3人的成绩被官方认可。
上课了,一看到华冲锋的模样,绿波队上下无不感觉好奇,主将菲德列·蒂皮还有意识的摸了一把,以为华冲锋为了在比赛中出出风头打打广告,故意用发胶给自己做了定型。
语言不通也是个麻烦,勒内和教练讲完第一遍,坐在华冲锋身边的刘清波又讲一遍,无形中就花了两倍的时间。出于礼貌,刚开始华冲锋还强撑着,到了后来,也许是这些战术毫无新意,又也许是刘清波的翻译很有问题,令华冲锋听得昏昏欲睡。
刘清波无法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刺猬头闭眼养神。可就算这样,华冲锋也无法安心睡觉,一合上眼皮,星神和木木就来梦中捣蛋,弄得他实在苦不堪言。
半梦半醒地结束战术课,半梦半醒地吃中饭,半梦半醒的午休,直到临近比赛,大巴车开到出发点,华冲锋的脑袋中还在捣浆糊。
本赛段是从阿尔盖罗前往卡利亚里,比赛全长198公里,途中设了3个爬坡点。其中有1个三级坡,2个四级坡,基本还是属于平路赛段。
即使戴上比赛头盔,不驯服的头发还是不驯服,见缝插针地从各个窟窿眼向外钻。这种特立独行的造型,可能是任何大环赛中独一无二的,对手、队友、观众、裁判包括转播比赛的工作人员,无不笑得嘻嘻哈哈。开赛前,华冲锋的出镜率成功击败所有选手,一撮撮头发成了他的名片。
笑够了,也就发枪了。
刚骑了不到5公里地,睡意再一次涌上来,而且不光是想睡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腿上没劲、手臂也开始发抖,好像低血糖病犯了。
刚才练习赛时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联想到以前的经历,无论拳击、游泳或直道上短跑,下来屁事没有,一到正赛就什么都来了。不过,华冲锋还不敢确认伤害元素找上门来。因为在三人制篮球比赛时,啥都没有;公路车比赛同样是集体项目,也不应该出现伤害元素才合理罢。
华冲锋把整整一瓶水全浇在头上,想借此让自己清醒点。完全没用!他勉强又骑了几百米,虚汗长淌,牙齿敲得格格作响,人已经跟不上大部队的节奏。到最后,连队伍的尾巴都看不见了。
“冲锋,实在撑不住就退赛吧,身体才是本钱。”刘清波发出指令。
在大环赛上退赛很普遍,为了保证平地赛段成绩,一些指望不上总冠军的冲刺型骑手,就专门有选择性的参赛,从而避开要命的山地赛段,全力以赴争取某个赛段冠军。
果然年轻气盛,经不住打磨。
看见华冲锋退赛,包括绿波车队内部,对这个年轻选手的运动能力心存质疑,而远在澳洲的天空主播约翰·屈沃尔塔,在卑尔根市的薇薇卡,也为看不见200号选手的出现而猜疑不断。
华冲锋退赛后,刘清波和锋之队成员一起,把他送到阿尔盖罗市最大的一家医院,试图借助各种高科技的医疗器械,找到他退赛的原因。
脑电波、心电图、肌肉疲劳度实验、神经末梢检查,该做的全做,不该做的做一部分,最后的结论是华冲锋没病没灾,没有帕金森式综合症,没有急性短暂性精神分裂症,没有持久性妄想性障碍,疲劳度也在可控的合理的范围内。
“年轻人,知道地中海贫血症吧?”胖乎乎秃脑门的医生问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