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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将军这把宝剑,你又怎么可能见过。你这妖魔的奸细,少在这信口开河,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金蝉脱壳。”

    张怀还没有说话,那参谋官便先开了口。在他的眼里,南城羽这样的行为,不过就是为了转移视线拖延时间。至于那把宝剑,参谋官更是坚信,南城羽根本没有见过。即便他能说出那宝剑的名字,也并不代表他见过。哪怕他的确是见过,那又怎么样呢?他是妖魔奸细,这是事实,改变不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面对这样的事情,张怀表现得十分淡定,不像那参谋官一样毛毛躁躁。张怀挥了挥手,示意参谋官退到一边,而后缓缓说到:“你既不是被绑缚到此,想必方才你和我这位参谋并没有动手。想来,你肯定是自愿前来的。如此,那你我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张怀坐到了自己华丽的将军椅上,那椅子,据说还是用上千年的古木做的。椅背上的雕纹,也是出自大师之手。张怀用了几十年,那椅子仍是光亮如新。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西枫城都快没了,一把椅子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南城羽却像是着了迷一样,一直在盯着墙上那把宝剑。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对张怀的所说的话,竟然毫无反应。

    那参谋官见南城羽这样,有些愤怒。南城羽此举,在他的眼里就是对张怀不敬。于是,他准备动手提醒南城羽。只是还没来得及,张怀便拦住了他。他也无法,只得讪讪的退下。可是他那眼睛里的凶光,却丝毫没有散去。

    凝视了良久,南城羽又轻声说道:“此剑铸成之时,正值冬日。恰有那墨色羽毛,落在傲寒而立的梅花枝头。见此景,那铸剑师便将此剑取名为墨羽寻梅。”南城羽摇了摇头,又接着道:“怪哉,怪哉,这把剑为何会这样熟悉。未曾亲见,却又现于梦中。”

    张怀细细的想了想,南城羽所言不错。关于这把剑名字的由来。南城羽说的分毫不差。然而知道这事的人寥寥无几,况且这把剑也不是什么名剑。几十年光阴过去,就连那铸剑师自己可能都已经将此事遗忘,为何眼前这个人却又记得那么清楚。想来,这其中,定有玄机。

    “一把剑而已,何必如此。你既是妖魔派来的奸细,完成你的使命才是最重要的吧!说吧,妖魔大军派你来究竟想要做什么?西枫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的问题有些难以回答,因为回答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我的确是一个妖魔派来的奸细。可是事实上,你们又是怎么确定我就是妖魔派来的奸细呢?或者说,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奸细呢?”南城羽一边说着,另一边却仍然是死盯着墙上那把宝剑。

    “这西枫城里,除了守军,都是些老弱病残已经没有逃命的能力的人。而你,看起来身强力壮,却又孤身一人待在这西枫城里,难道不可疑吗?”

    “这么说来,我只是一个可疑的人。但是为何,我感受到的是,你们十分确信我就是妖魔派来的奸细。难道,这其中没有问题吗?当然,你们可以解释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呢?不论我是不是真的奸细,你们只要把我杀了就好。不管妖魔有着什么样的阴谋,不论这个阴谋是否得逞,西枫城已是败局一定。所以,知不知道这个阴谋是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南城羽十分平静,他知道他这样说所带来的结果很可能是送命,可是他却仍然从容不迫。亦或许,这不过是他的一个计谋,他的心里十分紧张,这样不过是在伪装。

    “如果注定是要灭亡,那么在失败之前搞清楚一些事情,或许可以消除内心的那种不干。或者说,我不想败的那么惨烈,败得那么彻底。”

    “仅仅是为了这样,那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我真的是妖魔的奸细,那妖魔的奸计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南城羽忽然笑出了声,“我这样说好像是在自寻死路,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如果已经注定,挣扎无益。”

    城外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甚至在西枫城深处的将军府都能听到战斗的声音。说来也有些奇怪,如此激烈的战斗之时,作为指挥官的上将军张怀此时却在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妖魔生性狡诈,但我现在却感觉不到你身上有妖魔的气息。或许你的确不是妖魔的奸细,虽然你没有辩解,但这样反而是最好的辩解。我人族向来不滥杀无辜,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奸细,那我就索性放了你。你出了这城,该向何处,就去向何处吧!”

    “既是这样,那就多谢将军不杀之恩了。不过,我却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听到张怀要放了自己,南城羽并没有表现的十分兴奋,也没有立马离开。反而是有些不知死活的竟敢对张怀提出请求。

    还好那张怀是个君子,见南城羽这样,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反悔,而是点了点头。“说吧,你有什么请求?”

    “不为其他,在下只想将这宝剑摘下,握于手中,细细品味一番。若能如愿,万分感激。”

    自始至终,南城羽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柄宝剑,不知为何,他对那把剑有这浓厚的兴趣。

    “生死关头,你却只关注一把剑,实在是令人不解。不过也罢,不过是要看看,那又何妨。”

    得到了张怀的允许,南城羽便走上前去,轻轻摘下了那柄墨羽寻梅剑。

    “墨羽雕花,踏雪雪梅。这把剑,就诞生于墨羽蝶破茧之时。难怪,我会对它如此熟悉。”南城羽自言自语着,他依稀记起了自己多年之前的一个奇怪的梦,他终于想起了梦中那只蝴蝶名为墨羽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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