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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便散了,竟没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丝波澜。
城郊,有一片打工的人居住的平房,地势低洼,破旧的砖瓦和蓝色搭棚用的铁板房顶,散乱地搭着一些塑料布,看起来什么时候一次长久的暴雨就可以让屋子里的人无处落脚。大概十几间屋子,高矮相仿地站了一排,就这样落魄地站在城市边缘,像是被冷落的孩子,突兀的站在大人旁边,有的墙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上的大大的“拆”字,但这并不妨碍房东将他们低价租给外地的工人。
其中更临近边缘的一间屋子,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并不是因为它的装修有什么不同,而是在这里时间,这个破败的地方,只这一间房子还亮着微暖的灯光。
这里居住的工人大多早出晚归,回来之后随便抹把脸,算是完成了洗漱,可能连衣服都不脱就躺到床上睡过去了,他们的白天还有更累的事情要做,谁会在意睡觉穿什么衣服呢,可能也有想省点电费的想法吧,而在这样的深夜,那间房间还透出光亮,在黑夜里十分扎眼。
房间里却和绝大多的租房没什么不一样,凌乱,肮脏,地上扔的有各种牌子的酒瓶,甚至还有碎了的玻璃渣,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破旧的竹床,上面扔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的一坨被子,被单上面也染着各种颜色的污渍,在墙边还有一张木制的桌子,已经破到连平稳地站着都做不到了。
本该休息的时间,一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却像是游走在世界最低端的老人一般瘦骨嶙峋,此时正穿着破烂的棉大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大声吧唧嘴,似乎享受到了不得了的生活,颓废的脸上偶尔掠过一点疯狂,污浊的眼睛里却又满是堕落。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声音很小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节奏,男人的眼里终于有一丝清晰,眼眸中有痛苦和挣扎,敲门声一直在继续,半晌后,他才将手里剩的半瓶酒尽数倒到嘴里,才声音沙哑地叫了一声:“进来吧。”
随着木门的吱呀声,一个女人直着身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掂着一提听装的啤酒,看上去五官很是普通的女人,普通到片刻就会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可这种普通却像是有着什么魔力一般,只是盯着她,就像是被吸到了混沌的漩涡之中,记不住,想不起,又挪不开眼睛。
女人没有对眼前的景象有一丝不满或是嫌弃,或者她也没有去看这里是一个怎样的环境,目光直接固定在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就好像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或者表情。
男人却始终没和她对视,微微蜷缩着的身体竟像是有些害怕,他从心底能感觉到道,那束目光,和这个女人一样,冷酷无情,准确是,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与美杜莎,妖艳,蛇精等没有关系,她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就落到了她的手中,从此再没有回归正常生活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