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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澍醒来的时候旁边守着一个小和尚,一问才知道他这是在最接近西方圣地的一座寺庙,而他睡了一天一夜。他想要起身,但是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疼痛,并且不听他的使唤,一动不动。小和尚见了连忙说:“将军还是躺着休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贫僧便可。”
宗政澍迫不得已接受这个事实,为了能够早点能够动,他必须专心养伤。“麻烦小师父给我倒杯水。”小和尚听了连忙起身。听闻眼前的这位年轻帅气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人是一位将军,身上所受的伤是他英勇的见证。小和尚从心底仰慕宗政澍。
又休息了一天,宗政澍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了动,于是他用尽全力才撑得起他半个身体。“将军,将军!”小和尚刚从外边进来,看见宗政澍想要起来,立马跑上来扶起宗政澍。宗政澍便在小和尚的帮助下盘腿坐好,“能否请小师父替我守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宗政澍礼貌地问。小和尚自然是点头。
接下来的夜里,宗政澍都在调理身体法力来疗伤,他的额头密布冷汗。小和尚见了便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块毛巾替他擦拭。到了后半夜,宗政澍的情况渐渐稳定,小和尚便双手撑着下巴守在桌子旁,双眼如胶似漆,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远处响起公鸡的啼叫,然后是晨曦微微,小和尚已经趴在桌子边睡着了,嘴角还流出晶莹的口水。
宗政澍缓缓睁开眼睛,再伸腿下床,浑身的骨骼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宗政澍使用法术换掉身上一股馊味的衣服,然后走到桌子边,注视着小和尚。真是很单纯的一个小师父,宗政澍感慨,拿出一块方巾伸到他嘴边,擦去他嘴角的口水,然后把方巾放到一边。
第二天天亮,小和尚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往床上看去,只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再摸一摸,冰冷冷的没有一点余温。看来宗政澍是走很久了。小和尚心中有些失落,再看桌子上一块浅蓝色的方巾,回想起自己的睡像,稚嫩的脸颊刷地一下就红了,伸手拿起方巾,握在手中。
宗政澍算了算,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所以他要明天回到常山城,是以必须加快速度。但是他的伤刚好,如此消耗法力对他的伤极其不利。尽管如此,他还是赶了回去,终于赶上了。他看见邹容与低头看杯中的茶,双手握着茶杯,茶水的温度也温暖不了她冰冷的泛白的指尖。“漠漠,你宗政叔叔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所以别问娘亲,娘亲什么都不知道。”
他深呼吸,重复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走上去,隐藏起心痛和关心,故作陌生地说:“你是在怪我吗?”
听司徒蓉说完,邹容与早已泪流满面,她看着宗政澍,她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她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她的脚步,慢慢地走向了他。宗政澍挣扎了好久,终于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这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他做梦都想能够抚摸她的脸、她的发、她的手、她的额头、她的眼角、她的嘴唇、她的耳朵……
邹容与注视着宗政澍,慢慢地靠近他,最后伸手拥抱着他。“能不能……”邹容与说:“抱抱我……”邹容与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肩头。宗政澍也忍不住哭了,他害怕自己给她带来灾难,于是迟迟不敢伸手,而且,漠漠他……一定不能接受他。
邹容与倒退两步,三步,望着宗政澍的眼越发悲伤。他紧握着拳头,看着她哭泣。
这时候樗里子走上了,搂着邹容与的肩膀。邹容与躲开他,一个人哭着离场。
“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樗里子冷眸质问司徒蓉。她叫自己来就为了看邹容与被伤得多深?看着她有多狼狈?
司徒蓉哑口,她本以为宗政澍会回应邹容与,没想到宗政澍忍住了。再看宗政澍的时候是恨铁不成钢。
樗里子愤然离去,追着邹容与的身影,只是邹容与已经回到房间并关上了门。樗里子站在外边,没有喊她,现在她一定想一个人待着。虽然不放心也无可奈何,樗里子默默地转身离开。
邹容与依靠着房门,慢慢地滑下来,双手抱膝,嘴里咬着手指,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宗政澍在房间中,拿起郁雪莲,她应该还会接受这朵花的吧?会吗?这时候身上的伤发作,宗政澍揪着胸口,好痛,好痛。
漠漠一觉睡到天亮,全然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桌子旁多了一位陌生的女子,很自来熟地融入他们之中。而他们呢,个个一脸沉默,不知道是为什么。
“娘亲,这位阿姨是谁啊?”漠漠小声地问邹容与,没等邹容与开口,樗里子就接过来,没好气地说:“是一个天底下脸皮最后的女人。”漠漠听了之后一脸茫然地望着邹容与,发生了什么,天底下脸皮最厚的女人竟然赖上了他们家。
“吃饭吧。”邹容与盛好了饭放在漠漠面前,自己也跟着坐下,拿起筷子。举目看桌子上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即便如此,邹容与还是夹了几筷子塞进嘴里。
“唔——”樗里子立马将嘴巴里面的酸菜吐出来,做了一个喷火的动作。这也…….太辣了吧?“好辣——好辣——”樗里子伸出舌头用手扇风,还是辣得眼泪都出来了。今天的邹容与怎么这么狠,这辣椒放得也太多了吧?
辣椒可以开胃。邹容与一声不吭继续低头吃饭。吸取樗里子的教训之后其他人的筷子自动避开那碟酸菜。
他们默契地将昨晚的事情缄口不言,当作没有发生过,全心全意为漠漠的生日作准备,漠漠自然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即便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他还是开心地难以入睡。
“娘亲,漠漠生日那天父亲会不会来?往年他都会来的。”漠漠侧着身体看邹容与。而邹容与早就给他发过消息,说等漠漠生日过后会带漠漠回去住几天,让他到时候不必过来。这件事邹容与有选择性地告诉了漠漠。
“真的?那宗政叔叔他们会去吗?还有樗里叔叔!”漠漠激动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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