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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那人喝了米汤,渐渐恢复了些意识,开始主动的喝粥,最后发展到开始从碗里抢粥吃,一个大饼三两口就吃了个干净还不忘舔舔那已经刮那神像底座刮的血肉模糊指甲早没了踪影的手。
澹他们没敢给他多吃,看样子多日未进食,多吃反而容易撑死。
吃喝过后缓了缓,那人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澹优看他一身衣衫褴褛,估计是流民,可流民就算在这庙里过夜也不应该会钻进那神像底下去啊,便问道:“这位大叔,你从哪里来怎么会被困在这泥像下面?”
那中年人长长喘了口气,有些费力的开口道:“我,我本乾州人氏,姓曹,单名焱字。家父正是乾州,司,司马曹无庸。”
曹焱说他是被黄云波追杀,一路上侍卫随从都死了,就剩他一个躲到了这庙中,撞开了那瘟神的机关后躲进了下面那个大洞中,却没能在里面找到出来的机关,已经饿了几天了,今天通过那石台下的小洞看见澹优他们来了庙中,想求援,可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一点点的刮着神像底座,希望能有人听见,没想到奏效了。
苏玉珩眼睛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原本还愁怎么才能找到这曹焱呢,可没想到竟然在这破庙就遇到了,便道:“曹公子,我是左仆射,苏玉珩!是陛下派我来乾州调查流民一事的。”
“什?什么?”曹焱那深陷下去的眼眶和那饿的发黄的眼睛里满是惊诧,激动的想坐起来,却奈何没什么力气,瞬间就泣涕纵横抱着苏玉珩的手道:“陛下果然没忘了乾州百姓!我曹某人终于等到陛下的人了!”
苏玉珩亦是很高兴:“是啊!陛下让我来彻查流民一事,之前在京郊的黄陵镇我遇到了你那个家仆。”
说到那家仆,曹焱的神色细微的有些变化,抹了把泪,追问道:“华晋?他可还好!”
“对,正是华晋。可是……”苏玉珩面色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华晋已经死了。曹焱却从他的脸色里看了出来,呐呐道:“莫不是华晋他……”
苏玉珩不忍开口,最后澹优沉重的点头道:“华晋在将那账本藏的地方告诉我们之后,就被人射杀了。”
那曹焱闭上了眼睛,嘴角有些颤抖,握着苏玉珩的手松开,整个人失了魂似的躺到床上就像自言自语一般念着,嗓音沙哑,哽咽道:“都是我害了他,他原本可以逃的,都是我,都是我!”
苏玉珩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有此忠仆,有此义胆,陛下和灾民还有我们,都不会忘记他的。”
曹焱仍旧低低的泣着,似乎很后悔。
最后才得知,华晋的妻子刚刚有孕,如今孩子尚未出世却已经没了父亲,着实令人惋惜。
华晋提供的藏匿账本的地方是天君祠,可曹焱说,乾州有两处天君祠。其实当初华晋说的地方是:白玉无瑕。白玉无暇,是个皇字,乾州地界并没有跟皇室有关的地方,皇即君,所以她跟苏玉珩猜可能是天君庙,可没想到会有两个,一新一旧,老的天君庙因为年久失修已经不合适再修葺了,所以修了新的天君祠将老的天君像搬到了新的天君祠。
“这……两地相差甚远啊。”苏玉珩看着恢复体力的曹焱画的地图有些头疼,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澹优说两边分头行事,但苏玉珩说王叔保护不了他,要跟澹优一起,可曹焱身体虚弱和王叔也不可能去一个地方,最后就变成了四个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明天先动身去最近的那个旧的天君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