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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从来如此。”
……
等萧瑾提审华龙时，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原来那个满脸正气的刘骥，尽管正气是装出来的，可好歹豪迈之中带着清秀的五官还是比较让人有好感，可现在此人满脸血污，蓬头垢面，而且他是被阿雷给架进来了，似乎脚已经无法正常走路了。
萧瑾心情微微有点复杂，看了一眼一旁的云墨安，没有想到他下手这么狠，她原本还想见见李大贵，可被告知此人已死。
察觉到萧瑾的情绪变化，云墨安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稍微带着丝丝委屈的语气道：“你被他们害的差点就没命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吗？”
萧瑾挑了挑眉，淡淡道：“我并未怪你。”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她只是自己懊恼，她的心还是太软了，当初李大贵和刘骥都是自己心软的结果。
“萧将军、公子，华龙带到。”阿雷咧着嘴讨好地笑道，自从上次隐瞒实情，被萧将军识破，阿雷一直很有愧于萧将军。
然后阿雷直接一松手，华龙就一个没有站稳倒地，等华龙抬头再次看到萧瑾正站在自己面前，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萧将军，你还真是命大，这都杀不了你。”
萧瑾淡淡一笑，看向华龙问道：“华龙，我也不和你废话，我只想知道你们忠义堂派出去的全部特使的名单。”
之前和华兴谈过，他倒是很识时务，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知了萧瑾，尽管他交代的很多内容，其实风云阁八CD已经掌握。
他说他累了，自己本就天赋不高，可是为了父亲的大业，辛苦了这么多年，谁知一下子打了水漂，现在他心已死，只想萧瑾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萧瑾也答应了。
现在唯一她没有掌握的就是，忠义堂派出了很多特使去大昌各州，除去江南和淮南不少地方已经揭竿而起的，暗处还有不少特使并未浮出水面，其中很多特使连华兴都不知情。
华龙哼了一声，“名单告诉你，我必死无疑不是吗？更何况你们还是我的杀父仇人，你们杀了我吧，我是决计不会说的。”
见华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萧瑾有点头疼，她按了按太阳穴，然后一抬头，见到一旁不知再想什么的云墨安。
许是萧瑾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求助，云墨安突然笑了。
她主动向他求助，这真是让人开心的事情，不再是之前无奈被动的接受，以及不经意疏离的拒绝。
几个时辰后，云墨安递了一张纸给她，萧瑾扫了一眼，上面满满写满了名字和派去的地点。
萧瑾不由好奇道：“你是怎么让开口？”
虽然她很希望拿到名单，可是也知道让华龙开口，实在不容易，毕竟她是他的杀父仇人。
云墨安漫不经心的道：“每个人都有最在意的东西，只要找到，不怕他不开口。”
“那他在意什么？”
“华兴。”
“你不会拿华兴去威胁华龙吧？”萧瑾虽然脸皮也很厚，可是还是知道要遵守承诺的，自己毕竟答应了华兴，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云墨安眼底闪过一丝嘲弄之意，“不是，他在意的是，自己这个哥哥并不看重他们兄弟之情，在华兴围困吴州城这么久，除了让他们交出你，却从来没有提出放了自己亲爱的弟弟，不是吗？”
“为何？他们难道不是亲兄弟吗？”萧瑾并不明白这些，在她看来，亲情是这个世上最可贵的东西了。
“手足相残，我们见得还少吗？”云墨安冷冷地笑了，从京师到江南，一向如此。
萧瑾见云墨安说得一脸冷酷无比，暗自心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