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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就知之事。先帝驾崩,太子就当顺应天理登基。横竖先帝驾崩之时并未留下遗照,也不曾留下过口谕归天之后这天子之位要传给安阳王而非当朝太子,故而继承大统之人便是当年身为太子的李浩然。
无疑了。
李浩然是太子,所以他就是未来大齐国的皇帝,这是必然不可变的事,也是谁都不能变的事。先帝未留遗诏,这便是谁都不能改的事实,便是当年的先帝当真留下过遗照,要将皇位传给安阳王,只怕骠骑将军也不会同意。
骠骑将军,李浩然之外公,同时还是掌管大齐国百万雄军的将军,若是他执意推举自己的亲外孙,试问朝堂之上几人真敢出来同这骠骑将军对着干?臣者,虽忠于陛下也,可不管如何的忠于自己的陛下,自己的小命终归也是要保的,故而一切也是顺理成章,倒也没什么逼宫的大事,既然太子极为顺应天理,那么群臣自也不会有人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同骠骑将军对着干。
骠骑将军极力推举自家外孙,群臣又无人愿意在这种事上开罪手握重权的骠骑将军,加上虽朝臣有所耳闻,曾听过先帝似有意将皇位传给安阳王,可毕竟谁都没见过先帝留下的手谕,这些不过私下偶得的传言。故而为防惹祸上身,在这一件事上群臣也就默契不作出声,那握权之人想要如何,便是如何。
本是一国的君主,却因黄口小儿外公家握有大军实权,不得已生生错过自己的尊王之位。如此之事,试问谁人心中不恨,更何况是安阳王这等有实能又有抱负远见,要他身在一个黄口小儿之下俯首称臣,他自不甘。
李浩然上位,皇亲宗室一个接了一个莫名死于非命,不是无端的命丧,便是因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下了狱中最后悲凉惨死。这些事,看着虽是合情合理之事,可安阳王心里明白,这些不过是骠骑将军为了孙儿政权的稳固暗下行的一些歹计。计起命夺,毕竟要保孙儿政权稳定,最安妥的法子就是除去所有可能夺权的皇亲国戚。
那些尚无夺权之能的皇家宗亲,自是先除性命方是心安,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升起威胁自己的恶事,至于那真有威胁之能的安阳王,反倒待他极是客气。
骠骑将军是个功于心计之人,而他的孙儿,如今的圣上,也是个自幼便知心计之辈。不除安阳王,反而一个接了一个先行除去那些毫无威胁的皇亲国戚,当今圣上如此之行为的还不是避开天下舌语,不想叫天下之人觉得他是个凶残歹性之人。
毕竟那最可能威胁到他的皇位的安阳王,他都没有下手去除,反而让其安享余年,甚至于连最是富庶的山东北处都赏给他做了封地。当今圣上如此之行,如何不是一个重亲重情之人,既然当今圣上乃是一个重亲重情之辈,那么那些个一个接了一个平白死于非命且犯事的皇亲之人,怕是都因自身缘故,天命如此,故而才落得最后的那翻下场。
当今圣上礼待安阳王,为的还不是给自己制造虚假的仁慈一面。他面上对安阳王最是礼待,私下底所行的事就越是凶残。
这样一个人,别人便是看不透,安阳王这处也是看得清透的。也是太清李浩然以及他那外公一家的秉性,故而安阳王才会一忍二十几年,一直在等时机。
二十几年的等,因为他知道山东北处不知秘藏了多少李浩然的眼线,一等十余年除了要步步谨秘而行,更重要的是他必须挖出李浩然安插于山东北处所有的眼线。先将当今圣上藏于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全部除去,在一点一点步设直到万无一失,也是一切全部备妥后,如今的安阳王。
也到起事之时。
想着这十余年的卧薪藏胆,安阳王眸中的压怒,熊熊而浓。也是这多年累积的积很,安阳王一字一顿说道:“二十几年了,本王忍了二十几年了,人如今天命已至,李浩然那黄口小儿也差不多该将本王的皇位还予本王。当年莫不黄赟那老匹夫借了手中百万军权,前行推那黄口小儿上位,这大齐国的皇位怎会叫本王苦苦多等十余年?如今这老匹夫终于死了,这大齐国再无可压克本王之人,那个皇位,本王也是时候该取回了。”
没了骠骑将军那百万雄军作后盾的李浩然,安阳王根本入不得眼,毕竟这样一个事事样样甚至连天赋都远逊自己的侄儿,他拿什么跟自己争?黄赟死了,李浩然也就没了靠山,而没了靠山的黄赟,天下还不是尽可归他所有。
一切的一切,等了二十几年,也备了二十几年,如今一切已是准备就绪,就等着安阳王最后的那一声命了。
十余年的准备,足够安阳王翻出一番大浪,一切已是备妥的安阳王在恨恨说出那番话后,扭头看着静尊的公子爷,忽然开口说道:“对了,本王要你办的那件要紧之事,已是妥了?那东西,可以得手了?”
此事成与否,最重要的便是他所要的那样东西,心知那样东西与义父大业的重要性,故而听得义父的急询后,公子爷忙是说道:“义父放心,那东西孩儿已经得手了。”
安阳王道:“得手就好,对了,那姓白的捕快呢?”
那东西能得手,归根结底也得谢过白泽远的相帮,对于这号有天下第一神捕之称的捕快,爱才如命的安阳王是真想将其收为己用。只是可惜,这人却不是一个识时务的,在得知白泽远未得义子收劝反而丧命于地下藏室之中,安阳王这处忍不得叹了一口气,表已失望。
良禽择木而息,白泽远的确是只不得多得的良禽,只是可惜了,这只良禽却不是一只识时务的良禽。故而听得公子爷的话后,安阳王那处甚是惋惜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既然那性白的捕快不是个识时务的,那么这样一个人,留着也是祸害,你的处法,很好。这一件事到此也就作罢,如今的你只需弄好接下来的事就够了。”
大业在即,旁事全是小事,如今的公子爷唯一要做的便是处好安阳王要的一切,备好所有的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