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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终于看到沔口现在风头正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六子在春娘茶馆吃了瘪,心里的畅快无法形容,指指点点戳着狼狈不堪的六子,就差放鞭炮庆祝了。也有人来晚了没见到店内情形的,纷纷猜测是不是严兴济来给女儿承头来了。有观看完整场演出的人立刻卖弄的解释:“屁,人家男人回来了,这春娘的男人可定不是一般人,六子也就是沔口的土鳖混混一个,能斗得过人家吗?”
“春娘的男人?春娘的男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马上有人反唇相讥:“你懂个屁啊,死了男人就不能再找啊,人家现在这个男人可厉害了,看他手下那几个人的架势没?个个都是高手,几下就打得六子这边屁滚尿流的,春娘他爹严兴济也没这份排场啊………..”
而六子此刻低着头,一双眼睛瞪着面前的尘埃,如同充了血的狼一样,面部的肌肉都扭曲成了一团。
春娘茶馆门前的一幕刚刚散场,被抬在担架上的六子带着哭腔叫道:“金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院子里面散落着抬担架的几个人和六子贴身的一些手下,这帮乌合之众此刻聚在一起却都大气不敢喘,透过院子的天井,厅房的门洞里黑黢黢的,半天没有声音,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喧哗,也不敢进去,就这么呆呆的侯在院子当间。
过了许久,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把六子送医馆去,都散了吧,改天再议这事。”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于违拗,掉转头抬着六子便出了大院,直到人群散去,黑暗的门洞中才踱出来一个老头,穿着一身常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起眼的地方,又瘦又矮,唯独一双如雪的白眉异常醒目,他拥签子拨了拨手中的烟壶,吐了一口弄弄的烟,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开口说道:“刘撮毛,你去盘盘张四毛的道,别惊动这小子。”
“金爷您就擎好吧。”话音未落,刘撮毛匆匆从黑暗的大厅里走了出来,匆匆而去。
沔口的四季从来都是春秋短,冬夏长。经历了一冬的湿寒,人们感觉刚刚着上单衣,又在不经意之中迎来了酷暑,老道士百无聊赖的在道观前那棵绿油油的垂枝下躺在竹编的大躺椅上,挥舞着蒲扇,时不时的品着茶,一本书掉落在尘埃里,他也懒得去捡,就这么闭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突然,老道士抽了抽鼻子说道:“吴婆子家的酱汤猪蹄,还是刚刚出锅的,酒也是她家酿的包谷烧,不错不错,你小子还算讲良心,知道回来看我了。”
四毛从柳树后转了出来,一手提着一只竹篮,盖着蒙布,另一只手提着草绳编网串起的酒瓮,泥封已经去掉,扣着软木塞子,肉香酒醇,分外诱人。他讲酒肉在王老道面前的一张小几案上放好,笑嘻嘻的说道:“可不讲良心么,回来第一件是就是来看你。”
王老道眼皮都没睁,哼了一声:“糊弄鬼呢你,昨儿个在茶馆闹了个天翻地覆,整个沔口都传遍了,你小子啥时候和春娘勾搭到一起去了?”
“你总得让我坐下说吧,难不成就这么干站着和你聊啊?”
“自己搬凳子去,在这儿你比自己家里还熟,还用得着我来伺候你啊?”
“得,算我没说。”四毛无可奈何的进了道观,自己搬凳子,找杯盘碗筷,又开始摆起了酒肉阵,布置停当之后,才坐在了王老道的对面,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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