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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佩剑,站在一排佛朗机炮的后面,指挥这场战斗。亲兵过来向他报告,铲土的士兵已经有五人死在对面射来的箭下。
贺人龙下令抛石机向对面的矮墙抛射大石,大石发到对面墙头,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并掀起一阵尘埃。由此而招来了城楼上贼寇抛石机的回敬,雨点般的石块打在人堆中,躲避不及的士兵,被击倒在地。
“狗日的球!”贺人龙愤怒了,“弗朗机炮给我狠狠地打!”他命令佛朗机炮向城楼开火,压制高峻山的抛石机。
佛朗机炮是一种早期的后填装滑膛加农炮。由母铳和子铳构成。母铳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铳身两侧有炮耳,可将铳身置于支架上,能俯仰调整射击角度。铳身后部较粗,开有长形孔槽,用以装填子铳。子铳类似小火铳,每一母铳备有五至九个子铳,可预先装填好弹药备用,战斗时轮流装入母铳发射,因而提高了发射速度。
贺人龙指挥的这二十门佛朗机炮,是明廷仿制葡萄牙的,每门重三百斤,母铳长三尺,只配有四个子铳,威力小于葡制佛朗机炮。
并排列阵的佛朗机炮早就瞄准了南城楼,随着轰隆隆的炮声,佛朗机炮吐出实心铁弹,纷纷砸向城楼……
然而,飞出的铁球只是砸在城墙脚上,把坚固的墙角石击出一道道的火花之后,便滚落在地。
前方观察到的结果很快就报给了贺人龙,贺人龙一跺脚大喊:“立即把炮位前移!”
一门佛朗机炮的发射由一伍长负责,二十门佛朗机炮则由一个百户指挥,这位佛朗机炮的指挥长听到贺人龙的命令,连忙跑步前来:“贺大人,炮位前移太危险了,我必须保证这二十门火炮的安全,这是洪大人的命令。”
贺人龙火冒三丈,他拔出佩剑喝道:“你不前移我要你这个炮有个鸟用!立即给我前移!”
这个百户吓得两腿打抖:“立即前移,立即前移。”他踉踉跄跄地往自己的指挥位置走,正在这时,城楼上的抛石机已经对准了他们的炮位,向这边发起了一波打击,无数的石块从天而降,落下来的石块在他脚下滚动,他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慌乱地爬起身跑回了自己的岗位。
有个千总从前面跑回来面见贺人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禀、禀报贺爷,贼寇的飞石太、太密集了,前面随时都、都在死人,是不是让弟兄们撤、撤下来。”
“不行!”贺人龙挥舞着宝剑,“今晚必须把壕沟给我填平了。”贺人龙说完亲自带领亲兵卫队冲向前去。
他冲到前面大声催道:“填平壕沟每人赏银十两!”这一声催促确实起到作用,填土的进度加快了,不过又有两人倒在了血泊中。
他嫌填土的速度还不够快,命令士兵把整车的土全部推进沟里,这样一来不但速度快了,士兵的伤亡也降下来了。
此时,佛朗机炮也架设好了,虽然遭到抛石机的沉重打击,但是还有十五门炮何以正常使用。
“子铳填装!”百户边喊边挥动红色旗。
每门炮就是一伍,伍长大声重复着命令,指挥炮兵将定装火药和实心铁弹装入子铳。
“上子铳!”百户再下命令。
弗朗机炮是后填装炮,因为分为子铳和母铳两个部分,也被称为子母炮。子铳填装炮药和弹丸之后,就成了一颗完整的子弹,火门就成了这颗子弹的底火。弗朗机炮母铳的粗大炮腹就是弹膛,点火发射之后取出空子铳,再填入第二个子铳。配有四个子铳的佛朗机炮,可以在短时间内进行快速射击。
“开火门!点火!”红色旗再次挥动。
炮手得到了伍长转达的射击命令,点燃了引子。
一息之后,十五门火炮几乎同时怒吼着喷出焰火、浓烟,以及铁弹。
炮身被巨大的后坐力推动,冲上炮后的缓坡,在将近顶点时微微一顿,重又回落到原炮位。
膛手麻利地拉开炮门,用铁钩钩住滚烫的子铳,拉了出来。装填手等母铳腹内的烟雾散尽,飞快地推进第二个子铳。随着炮门的锁闭,观察手已经再次瞄准校对。炮手手持火把,等待着射击命令。
这一轮攻击,大部的实心铁弹都打进了城楼里,这一切不用亲兵报告,贺人龙看得一清二楚。他高声喊道:“炮兵弟兄们每人赏银十两!”
“开火门!点火!”红色旗再次挥动。
这一轮的攻击几乎将所有的实心铁弹全打上了城楼,贺人龙甚至能听到城楼上贼寇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