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非常相象。
    脸上都有一种刻板的线条。
    可是罗对我说过,这个男人学历事业都非常优越。
    他说,安,我希望你能为你的生活打算。
    我微笑着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这样的场面难不倒我。
    我从小就学会如何不动声色。
    我安静地盯着这个男人的脸。
    我不喜欢他的眼睛。
    不喜欢他的嘴唇。
    不喜欢他的手指。
    然后我对他说,你好,今天是否过得好。
    这个瞬间,让我想起我在路上邂逅过的平头男子。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头发是卷曲的。
    我是否要和这个手指肥胖的男人度过一生。
    我想象他的手指抚摸在我肌肤上的感受。
    我的脸上突然显现微笑。
    终于笑意越来越浓。
    我笑出声来。
    他们说,冬天夜里,公园里冷了,大家挤到桃源春去,暖一壶绍兴酒,来两碟卤菜。
    大家醺醺然,敲碗的敲碗,敲碟的敲碟,勾肩搭背,一齐哼几支流行曲子,那种情调实在是好的。
    杨教头提起桃源春,便很得意:“我那家桃源春么,就是个世外桃源!
    那些鸟儿躲在里头,外面的风风雨雨都打不到,又舒服又安全。
    我呢,就是那千手观音,不知道普渡过多少只苦命鸟!”
    一个女人站起来了,好象是在还平静灼海面上,第一股首先感觉到风暴的到来,而冲起来给大家预告的波浪;她做一下手势要大家平静下来,一口喝干她杯里的酒,随着她的动作,她把头发弄散了,一头金色的卷发围披在她的肩头上;她张着嘴唇想唱一支饮酒歌;她的眼睛半闭着。
    ……突然间她变得象死人般苍白,于是倒在她的椅子上了。
    ……在这种喧闹里,人们不可能辨别任何声音;笑声,歌声,甚至叫嚷声,全都混做一团。
    于是到了彼得困难的大日子。
    彼得坐在屋子前面的角落里,明知他的眉头紧皱着,感到这不大好,使新娘瞧着不愉快,但是不能将眉毛放松一下,象被一根硬线缝住了。
    他蹙额望着客人们,摇着头发,葩麻草撒到枣上,撒到娜泰里亚的面纱上。
    她也低着头,疲乏地微闭眼睛,面色惨白:害怕得象小孩,由于害臊全身抖索着。
    “酒苦呀!”
    ——一些通红的,多毛的嘴脸,张着凸挺出的牙齿,大吼起来,已经是第二十次了。
    他们没有再说旁的话;河水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危险。
    有一个码头上的一架木头机器刚坍倒,大块的碎片正顺流而来。
    现在太阳正在往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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