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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所说的,一旦成瘾就麻烦了,我总算在此时深刻体会到。
第二天起来洗漱,到了要回学校的时间,我却又躺回床上仰望天花板动也不能动。
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眼前头顶的吊灯一个幻化为三个,身下的床如同虚无棉絮,总有种绵绵不断的坠空感。
胃里又是空空如也的感觉,头却像被凝固的水泥满满填充,奇重无比。我感觉四周的场景都在旋转,呼吸轻若游丝,灵魂像要夺体而出一样,根本抓扯不住。
敲门的声音响起,我实在爬不起来,身上的睡裙还没换,用尽浑身力气喊一声:“难受……”外面安静了一会儿,随后路央旗低沉的声音传来:“我给你请假,下午回来,你好好睡。”然后脚步声由近及远,又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一片寂静中,我放下了心,眼皮又开始打架,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耳边嗡嗡作响。
空气中莫名传来一阵异香,我讶异,往门口看去,隐隐看到像有透明的手在向我召唤。
我心生一丝警惕,却闻着这股异香,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床上翻身坐起。
身体竟然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我跌跌撞撞摸出卧室,瞬间闻到香味更浓,不自觉觅着这味道恍惚前行。
眼前的东西三三两两,虚影道道,白雾弥漫。我看不清任何事物,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想停下来,身体却还在自发行动。
耳边一重又一重的声音响起,嗓音中带点稚嫩,似乎在急切地喊着什么。
我听不清楚,也停不下动作,跟着香味走到某个黑黢黢的扁平物体面前伸出手,掌心一阵冰凉,随后,眼前的漆黑移开,换了一幅更宽阔,却又更模糊的景象。耳边的呼喊声更急切了。
之后,我感觉我走到一个四四方方的房子里,里面似乎只有黑白两个色彩。
在房子侧边,有一处黑白相间的地方香味尤其浓烈,就像山谷中的不知名花瓣,又像深山里的芳草树木。香味中带点清甜,带点冷冽,隐隐还有一丝熟悉的气息游离其间。
我心神一个激荡,脚步不自觉沉而急切地往那里迈近,随后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重重倒到前方某个柔软的物体之上。
香味在这个物体上面前所未有的浓郁,也前所未有的迷醉。我不禁往上面窝了窝,贪婪呼吸着其散发出来的味道,在浑身燥热之中,我的意识更模糊了,不一会儿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隐有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喊我的名字,而我听得并不真切。
随后,身子被一个轻柔的力道翻过,我艰难地睁开双眼,一瞬间,更浓烈的异香扑鼻而来!
浑身一股蛮劲气力涌起,我抓着异香的本源往下扯,同时欺身压上,身体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只顾往源头上凑,拼命想占有这股味道。
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不住呐喊、不断抵抗,意识和身体形成两股相互抗拒的力量,我顿时头痛欲裂!
好香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还这么……甜?
我感觉身下的东西没有之前那么柔软,硬邦邦的,又有点弹性,而且特别暖和。我努力眯起眼睛想把这个东西看清楚,隐隐看到熟悉的轮廓,然而不消片刻又是一片模糊。
这时,脑海里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蓦然响起:
“吸收……”
“救命……”
我甩了甩脑袋,手忽然摸到一个软而温热的物体,随后它轻微颤了颤,一个冰冷又略带沙哑的声音马上传入耳朵:“你……”
路……
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浮现,我的意识忽然清醒了一点,一愣,往声源看去,隐隐看到自己的手指放在两瓣红中透粉的物体上面,视线再往上移,一张透着寒气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莫名心跳一滞,随后眼前景象倏忽一晃,朦胧中一股强悍的热流窜入身体,我当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