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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是这每天上班得要迟到早退,心绪不宁的,这让谁能受得了?更何况眼下单位效益不好,准备精减裁员,这不是自己要让自己下岗?”
老头子并不想听傅林这话,但一时又找不到可以回应的话,就说,“这事先暂时这样定了。有啥事咱们回头再说。”说着,便带着众家人离开了病房。
等于家的人离开后,傅林就把憋在心里的火气朝着于小兰发泄出来。他一副狰狞的样子朝着于小兰逼来,说,“你家人那些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你把我害成了啥样了,还不肯善罢甘休是吧?你说你到底相咋地?你说,你说呀!你这个害人精,不把别人害死你就不死心。”于小兰最害怕傅林这副饿狼般地凶狠。因为这种穷凶极恶最能伤人。对此,于小兰已不知领教过多少回了,心里着实有些害怕。她连忙解释说,“他们商量好的事又没对我说,我咋能知道?”傅林不依不饶地说,“你不是说住在医院里安闲清静嘛?你不是说住在医院就医方便嘛?没有你这话,你家人能想出来这个点子?你和你家人是不是觉得你活不好,也让我别想好过?想趁机把我好好地折腾一番,等把我折腾光了折腾惨了,你家人就好看笑话了?”于小兰气得发颤,说,“我家人才没有那么卑鄙,是你自己心态和心理不正常,才这样想的。”傅林一听,火气更大了,喊声也更大了,说,“是我心态不正常,还是你家那小市民心态不正常?如果你心态正常怎么会得这种病?”于小兰听傅林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气得直流眼泪,就说,“你就好好嚷好好地闹吧,我就是不让病害死,也要让你给气死。”说着,便从病床上起身要出外躲着。可傅林却不容她出门,说,“我的话还没说完。”
病房里的那个病友见傅林跟发了疯似地对着于小兰吵闹着,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对傅林说,“她刚死里逃生出来,心理和情绪还很不稳定,你咋能跟她这样大喊大叫?”傅林本是个很有理智的人,只是近来的一系列的事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了,特别是于家的那些无理干涉和要求,简直弄得他快要歇斯底里发起疯了。但是,这些火气和恼怒他又不能对她家人去发泄,只能对着于小兰发泄出来。他也知道她家人的那些事也许不能怪罪于她。可是,他要是不把这些火气和恼怒发泄出来,他觉得自己真地会发起疯。而且,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家知道他的决心和态度。所以,经别人这么一提醒,他马上感到自己实在是太不理智太不冷静了,便停下了叫喊,大口地喘着气,把小柜上的饭盒往提包里一装,朝着于小兰用告诫的口气说,“告诉你家人,你要是在半个月里不出院,咱们马上离婚。”说完,便转身出了病房。
傅林当然知道于家人把离婚当成是家庭的耻辱,而且,每次他一提到离婚,于家人就会马上做出让步。所以,傅林也一直把离婚当成对付于家的杀手锏。特别是眼下,于小兰得了这种病,动了大手术,而且以后的生死未卜,无论对他傅林还是对于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如果他要提出离婚,把这么大的负担推给于家,于家肯定是不会接受,所以,他这时提出离婚就更具有威慑力。他本不想在于小兰养病期间提这事,可是,于家却把他当成了软弱可欺的清政府,动不动就弄个不平等的条约要挟他。如果他不反击抗争,于家不定还会给他出什么样的难题。
为了强硬地表示自己的决心和态度,他硬是一连两天没去给于小兰送饭。对此,于家人当然能从中看出其严重后果。在他们的眼里,傅林这种人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而且不计后果。可是,于小兰已经嫁给了这种人,洒水难复,就是再后悔也没用了。傅林的种种迹象表明他是在准备撇弃于小兰,而他们却无力阻止他这样去做。特别是于小兰现在正值养病和恢复阶段,不能生气,更经不起傅林的闹腾,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对那个决定复诸实施。更主要的是傅林不去送饭,老两口就得自己去送。从家里到医院少说也有七八公里的路程,而且又没有直达公交车,就这样地一天跑上三趟,三趟就是三个来回,岂不是要把老两口给跑晕?老两口本身就憋着一肚子的气,又来回穿梭地送了这两三天饭,心里就躁了起来,觉得不能便宜了傅林这小子,就又打电话把他叫来继续给于小兰送饭,只是不再提让于小兰住院半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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