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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溅出一抹红色，也不是那样的清淡，而是浓得像搅不动的红漆，厚厚的摊在地上，甚至将尸身淹没。
凤晴异常冷静的将血衣换下，又重新将头发打散挽好，才走出了竹林。
回到洞府，恢复好禁制，凤晴才双眼一翻，晕死在床上。
*
醉生梦死，凤晴照常点了一壶清茶，一边喝着，一边听众修聊坊市的最新动态。
“你们那天不在，没看见胡猴的惨样，被钉死在地上，血都放干了，啧啧啧……”
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天，还有人在议论这事。凤晴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才寻声望去。说话的人，坐在她的正前方，此时他正在询问其余的三人。
“你们说是什么人干的，杀了人不取储物袋，也不焚尸灭迹，倒像生怕人不知道，就让尸体那样摆着。”
“哼，那胡猴本来也不走什么正路，但凡在这白苍山常驻的，谁不知道他背地里干的什么勾当，他在那道上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次依我看，八成是被人寻仇。”
“那这仇得有多大啊，这么狠。”
“这就狠了，你还没见过真正狠的。那些邪修把人抽魂炼魄……”
那天回去，凤晴整整晕了十二天，沉沉浮浮的梦做了大框，最后是被饿醒的。她没把尸体焚了，一是没有灵力聚起火球，身上也没有火系符篆，二是她也想借此震慑一下其他饿狼。
“爷爷，你不是说坊市里面不准打架，进了坊市就安全了吗？骗人。”
近日坊市人流愈大，茶楼酒肆里也免不了拼桌而坐。凤晴对面坐了一对爷孙，那小女孩约莫也听到了那桌的谈话，正嘟着嘴问她的爷爷。
老者先对着凤晴善意的笑笑，才摸着女孩的包包头叹道：“现在这世道，哪有什么真正的安全之地啊。囡囡以后进了门派，也得小心谨慎，莫要与人争执也莫要多生事，切记要好好修炼，等囡囡像太祖爷爷那么厉害，这坊市啊也就安全了。”
女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很快又被其他的新鲜事儿转移了视线。
老者叹口气，倒是与凤晴闲聊起来，“世人都说修仙好，可如果有选择，我却希望她能做个平凡人，嫁人生子过一生安稳。”
凤晴不知该怎样安慰这个忧心孙女的爷爷，只得道：“凡人也不见得就能平稳，这世界哪里都……”说到一半，想起他们这种小修士虽然在修仙界不算什么，但在世俗界混个安稳生活还是可以的，只得讪讪的住了口。
“你说得也对，世道不平啊世道不平，恨不生在上古时，那才是修道的最佳时期。据说那时人人皆可修行。那时的人啊，都是与世无争，真正的在修行修心，悟道悟法，所以先贤辈出。”
上古，那个时期的人真的就与世无争么？不知那是怎样的盛世。凤晴忍不住去想象。
“……姑娘，现在这坊市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子可要小心咯。”
凤晴回神，忙答道：“我会的，谢谢你的提醒，你们也要多注意才是。”
“呵呵，我们准备找个信誉好的商队一起走。”
女孩儿扭过身子，脆脆的问：“姐姐，你也是去宗门的吗？”
“是啊，姐姐也要努力修炼呢，只有变得厉害了，别人才不敢欺负我呀。”
“嗯，我也要努力修炼，变得厉害，不让人欺负，还有爷爷。”
“好，那我们一起努力修炼哦。”凤晴鼓励的说道。
老者感激的冲她一笑，凤晴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客气。
小女孩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盯着久了，一股恶心感从心底往外冒。凤晴微转头，不妨正对上了坐在角落，正躲躲闪闪打量她的三个“熟”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想勾下嘴角试试，于是就那样做了。见那三人脸色大变，匆匆出了茶楼，混入人流片刻就失去了踪影，凤晴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姐姐，你笑什么啊？”
“笑一些好笑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