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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半秒的时间,就好似错觉一般。
看着他走过的背影,锦染亦是面无表情,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何须多加好奇。
她朝着被主办方推开的秦铭修瞥了一眼,他被捧了二十几年,估计是第一回被这般粗鲁的对待,看他回神的瞬间咒了一声,粗鄙的模样完全颠覆了他以往贵公子的形象,眯了眯眼,懒得再待下去,直了直身子,从冰凉的墙壁上离开,随即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这地方。
等到秦铭修完全回神的时候才发现早已不见了锦染的身影,回头就看到云姗姗正一脸痴迷的看着那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男人,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朝着对方骂了一句:“看什么,还不快回去!”
云姗姗这才回了神,看到秦铭修不好看的脸色,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的失态,只好连忙连哄带骗的应付着秦铭修,看着云姗姗这般娇弱的模样,秦铭修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毕竟他心里的那点虚荣心还是得到了满足,不同于锦染那般的顽固不化,不懂得阿谀奉承的倔强态度,云姗姗总是能够让他各方面都得到满足。
拍卖会场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屋子里的两个人很显然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刚刚卖出了一个大件,这会儿正欢天喜地的等着银行进账呢!看着一群人挤进来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霍靳斯扫了屋内两人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声:“拷上带走。”
刚刚说完,身后就有几个人冲了上来,直接将那两个人的脸扣在了办公桌上,扭着两人的胳膊上着手铐,疼的他们直叫唤。
“你是谁!无缘无故的拷人,信不信我到警察局告你!”有个人一边痛呼,一边高叫着!
“告?只要你们出得来,随便你怎么告。”眯了眯眼睛,他冷声道了句,不再听这两个人的叫唤,霍靳斯扯了扯领带,走了出去。
点了一根烟,霍靳斯站在门口看着手下的人将那几件青瓷搬了出来。
“好家伙,仿的还真像。”旁边的小赵道了句。
“二队什么情况?”霍靳斯瞥了他一眼问道。
小赵闻言,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感叹,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梁,小声道了句:“人跑了,二队扑了个空。”
霍靳斯皱了皱眉头,随后道了句:“准备回去写检讨吧,顺便把我那份也写了。”
说完就迈开腿走开了。
小赵盯着自家队长的背影,那是一个心痛!这次的案子蹲点了两个月,结果就抓到两个小喽啰,检讨起码得一万字往上走起了啊!
队长!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锦染回去的时候还早,她进门就踢掉了脚下的高跟鞋,光脚在地板上踩了踩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走到后屋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灌了两口这才觉得嘴里的酒气散了不少。
她站在空荡的屋子里,失了失神。古香古色的木屋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大堂门口还摆着藤椅,如今也没人再坐着摇晃了,她收走老人家的搪瓷缸子还有竹炭枕,犹豫了一会儿把藤椅也收起来了。
窗边搁着几个鼻烟壶,小巧精致,壶身通透如玉,如今虽然已经不盛行鼻烟,但是这小壶儿却是不少收藏家的爱好,如今能烧制得这般通透瓷质壶身的大师已经为数不多了,收拾好一切的她静下心来,缓缓拿起那细细的变形笔,沾了沾朱色的颜料从壶口小心翼翼的探入内里。内画本就不易,这画艺细致入微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坚持得了的,没那个耐心,她原本耐心也不好,后来这些精细要耐力的事儿做多了也就能忍下来了,但是骨子里的那份倔强还是有的。
老爷子如今人虽然不在了,但是招牌还挂着,总得有个人接手才成。
山里大多是独门独户,屋子造的也没个规律,找人是不大好找。霍靳斯把车停在了山下,走了一段水泥路才看到一座木楼,这些年来翻翻修修的,竟然没有多少变样。
院门口挂着风铃,霍靳斯推门的时候,铃铛清脆作响,他愣了会,没有停步继续朝前走去,院子里种着些花花草草,种类还挺多的,铺着鹅暖石的小道有些硌脚。
锦染洗完手出门站在廊上的时候就瞧见了正推门进来的他,顿时有些错愕。
霍靳斯也看到了她,换去了礼服,一身的白色棉麻长衫,卸了精致的妆容,这会儿看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凌厉美艳,却是说不出的轻灵纯净,那双眼更是清澈的很。
瞥了一眼她光着踩在木制地板上的双脚,他收回了视线。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她轻轻的声音传来,像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