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府衙走一遭,宋酒走马观花地看着两边的差役,面上一片波澜不惊。
    虽然觉得眼下的情景太过于严肃,但她心中竟觉得有些好笑。
    上辈子她忙着周旋于官府之间,这辈子呢,三天两头就要到府衙走一趟。
    怕是再过些时候,这临安大大小小的府衙里的差役都要认得她了。
    两辈子都逃不过跟官府打交道的宿命,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这回审案的地方不再是郑进前的地盘了,此次案件是由本地的推官来审理。
    这推官就是专门负责审理刑狱案件的,一般都和知州一块儿处理事务。
    但像宋酒这种还没定罪的案子,通常都是由推官来审。
    至于上回和钱方的案子遇上了郑进前,那是因为钱方这个没脑子的直接告到了知州府上,郑进前碍于钱方的身份才没说什么。
    宋酒站在阶下等了半个时辰,推官尚未让她进去。
    幸而现在是梅雨时节,没有炎炎烈日当头,但还是有些燥热。
    她原本还有些忐忑,不知府衙中的死尸究竟是不是那日遇见的那个男子。
    可在阶下站了半个时辰,她早已心静如水。
    是又如何?呵,人非她所杀,她有什么可怕的?
    宋酒轻轻挪动了裙下的发麻的双脚,身依旧端正如松。
    终于,门后走出一人,朝着阶下吼道:“宋酒娘!
    官人传你进去!”
    宋酒提起裙角,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路过那差役身旁时有礼地道了声:“多谢!”
    差役倒是一愣,略有尴尬地笑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一个女子大声吼叫,人家没怪罪,反而细声细语地道谢,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一进公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臭。
    许是天气闷热,又或是因着梅雨的天气,即便大门敞开,里边的气味久久没有消散。
    坐于堂上的推官手里攥着一方帕子,时不时地往鼻前一送,显然是受不住这股怪味。
    宋酒心下不屑,他这当的是哪门子的推官,这点尸臭都受不住,竟不如她一个小女子。
    若是将酒楼中腐烂的瓜果给他闻上一闻,想必他便要当场昏在这公堂之上了。
    宋酒走至公堂之上,叉手,道:“小民宋酒,见过推官。”
    一旁的差役喝道:“大胆小民,见推官在上,为何不跪?”
    宋酒连一眼也不愿看那个说话的差役,只目光炯炯地看着上边的推官,义正言辞。
    “我无罪,为何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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