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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抖落了,还是背朝上趴伏在地上被拖动。看不到脸,只有几缕长长的黑发从那头巾里露了出来。该是个年轻人,那个大臣暗暗想着。
终于到了眼前,有人想要将那人从沙地里扶起却被皇帝陛下宇文邕抢先一步。
大臣慌了一下,生怕如此草率皇帝该别中了什么计才好。
“速速启程,绕过这片流沙便安营扎寨。”宇文邕显然没有给那个大臣谏言的机会,居然也不嫌那人刚从沙子里出来满身是泥泞便打横抱起迈开了步子,竟是向着皇帝的马车去的。速度很快,周围的人都还没能细细看那被救之人的身材样貌,一晃眼便被宇文邕转身拿自己身上的披风盖住了。
“陛,陛下?”大臣追在后面很是纳闷。
“快去!这人都快断气了你吱吱呜呜什么?!”宇文邕瞅了那大臣一眼满脸怨责。
“是。。。。。。”皇帝虽年纪轻,可是其雷厉风行的手腕和如今大权独握的强悍都让手下的人不敢有半点逾越。既然皇帝想救人,那还是等过了这片危险的地方再说吧。
车队再次启程,匆忙赶路,不敢怠慢。
宇文邕抱着那人坐到了马车上。
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好一会才怔怔地抬手拿开了自己盖上去的披风。
这人也是商人模样,用面纱裹着脸。
没有匆忙取下那头巾面纱,宇文邕的手微微抖着抚过那人的眼角眉梢,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邙山一别,他以为再见定是在那战场之上了,谁想,这人竟然这般突兀地到了他的眼前了。
宇文邕心中狂喜,一扫这半年多来的苦闷压抑。可是摸到那人冰凉的脸孔,脑子才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手忙脚乱掀开了那人的面纱,把手指放了上去,感觉不到鼻息,便更加慌乱地把怀里的人抱到了跟前,贴近了那人的胸膛用力听着心跳。
宇文邕很害怕,他一次次和这人失之交臂,老天爷难道还打算把这人送到眼前又让他们天人永别?!他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在邺城的长桥上看到了他,从此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毒草,种在了他的心田。越是想要拔去,便越是肆虐蔓延。他想把他当做堂堂正正的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是,原来他在战场之上也根本下不去手。。。。。。
想到怀里的人在渐渐消失的体温,宇文邕用力甩开了马车帘子,毫无顾忌地大声朝外高喊:“来人!找郎中过来!!”
兵荒马乱,周军这一夜走得很是艰难。
出了流沙的地界,终于能好好休憩一番,而宇文邕的皇帝营帐里灯火通明。
虽不知道为何皇帝要如此紧张那个陷入流沙中的路人的性命,随行御医还是下了血本在那个此刻躺在皇帝榻子上的年轻人身上。所带的最为珍贵的救命良药回血方丹都在宇文邕的软硬兼施下拿了出来用来医治,皇帝似乎不太喜欢别人看到那个人的容貌,所以御医都是隔着一层纱幔诊脉施救的,朦朦胧胧间,倒是不像之前所听到的觉得被救之人是个男子,看不清,御医依然知道那是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孔,也难怪皇帝如此紧张了。
“陛下,三更了,老臣守着,您去睡一会吧。”那御医也不想想让皇帝此刻去哪里睡,便忠心耿耿护主道。
“不必了,整日在马车之上休息地够多了。这人如何?”宇文邕问来问去只是这句话,虽然御医已经说了尽人事听天命。
御医见皇帝心急,便又转身去号脉,此人在流沙中被埋多时,气若游丝,若不是皇帝执意要救,他还真舍不得自己随身带出来的那些保命灵丹。
诶?。。。。。。御医微微皱了皱眉头,似有些不相信地再次对着那人的手腕诊脉。
一惊,他带出来的丹药真是如此奇效?!
“如何?!”
宇文邕看御医神色有异,便紧张问道。
“真是福大命大啊,居然一会工夫就好了许多!心脉很是强健,臣觉得该是活过来了!”御医禀道。
宇文邕一听,喜上眉梢。
一把挤开了太医的位置便趴伏在了床边,贴近了些细细看着那人的脸色神情,果然比刚才转圜了不少。
“赏!朕重重赏你!”宇文邕一开心,便对御医大行赏赐。御医听了满心欢喜,连连谢过后便识相地退出了帐外了。
“长恭。。。。。。”宇文邕的手指拂过那不再冰凉的玉般的脸庞,满眼都是欣喜和眷恋。
苍白的脸孔有了些许血气,焕发出生气。沿着那起伏的五官轮廓,宇文邕的纤长手指最后停驻在那两片唇瓣之上,柔软,开始有了红润的颜色。
鼻息轻轻吹在他的手指尖上,犹如羽毛拂过了宇文邕的胸膛。
不知道便这样看了多久,营帐内的油灯燃尽了,苍茫大地的穹宇上有流星划过印刻出一道道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