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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遂惦记着小清穿,回到家发现小家伙正捧着焦糖榴莲布丁和榴莲酥一样一口吃得双腮鼓鼓的。
容遂顿时吓了一大跳,这分明还是她上午订的那一批,如果她没有弄错,毒就下在了这些点心里,清正怎么能让小清穿继续吃?
而且小清穿竟然没有反应?就听清正冷嗤一声,“蠢妞,有毒的那几个早被人拿走了,这的现场人家打扫的那叫一个干净。”
容遂:......那她也吃一个吧,这一天真是够累的。
至于一直坚持跟过来看的何少康,容遂也递了一个榴莲班戟给他,吃吧。既来之,则安之。
容遂其实更想知道阿漫弄出来的这个人格刷新副本究竟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毕竟,她是拿命走了一场秀呢。
阿漫和阿浏看上去都对容遂遇袭一事,心怀愧疚。他们都忽略了,容遂仍有可能面临部分主导身体行为的意识陷入昏沉的可能,这一环是他们没有考虑到。
阿漫正在一边挠心挖肺地想要找个办法补全这一环时,容遂笑言,“之前不是还说蓝星人不会回避自己的责任吗?一切不过是正常的事态发展而已。”
阿漫在一边咬牙,容遂总是记不住她是他的伙伴,而他的伙伴,是不容失去的!容遂立有所觉,眼中氤氲,微笑如水波轻轻漾开,她会珍重的,伙伴!
阿浏似乎也颇有感慨,“玉国人的意识强度远超过我们预期,从人格刷新副本出来之后,玩家们回复记忆后,已经给玉国的共融意识带来了全新的波动。”
阿漫乐呵呵地说,“你自己来感受吧。就这个游戏,玩家投入的意识就已经改变了,这还只是一部分介入的意识便展示出如此大的变化,何况是整体。”
何少康从过来后,便打着缄口静观的主意,然而清正似乎还挺喜欢他的,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话,他只能眼看着容遂丢下他进入一个他不了解的世界,然后应付美丽过人却更让人感到危险的清正的问话。
容遂则一进去游戏,便被空间里有一波又一波好似在荡涤天空大地的意识潮所震动。
玩家白衣少年容易老,正坐在冰封雪域的高山之巅。刚刚回复的记忆告诉他,全息副本中的一个月时间,他大都在湖边垂钓,钓上来的鱼虾蟹,只用清水煮一煮,或是用松枝烤一烤就非常腴美。
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游戏中就这么自炊自享地玩完了全程,他以为自己会大杀四方,怎么说也该占山为王,手下小兵一串,哪用自己动手?
他以为自己已经厌倦了每天被一个小饭馆堵得无处容身,从早忙到晚,只有下午有一点空闲可以在游戏中放松一会儿。
他以为自己会厌倦与饮食烟火有关的一切,甚至已厌倦了生活,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不过是看在还得继续活下去的分上,不得不为之。
然而,他其实对美食有天生的亲近,也有天赋,失去一切记忆,他还是会亲手做出美食。他所厌倦的其实只是一天到晚看不到头的忙碌,从来不是美食与生活本身。
为什么他再忙碌也要来这个游戏里晃上几圈?他以为自己是在逃避被大锅小锅油盐酱醋挤得没有一点自己的地方的生活。
他以为他厌烦小饭馆中的一切,哪怕每天结算营业额都是叫他厌烦的,那是不得不出卖自己的铁证。他以为只有在游戏中才有片刻喘息。
其实,他完全可以像在全息副本中那样,只做几样当日想做的菜,只赚足够一日生活的花费。生活并不需要他一直泡在油盐酱醋里,被烟火煎炸炒,才施舍给他一点微小的逃避到游戏中的快乐。
他还是那个白衣少年,可以穿着最整洁的厨师袍,还可以有时间把自己的腰上的游泳圈减下去。
他还没有老。白衣少年虽然容易老,但他确定自己的心并未从此沧桑俯就于衣食荣辱的负担。
一种完全释放的喜悦包裹着他,他将自己从自我的囚禁中放了出来。一层层的意识波从他身边扩散出去。
一名叫做空城失旧梦的玩家,坐在上古荒墟的废墟中,这里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她觉得,失去了梦想中的生活的她,就一直生活在一废墟中,她的生活哪里都是废墟,她只配在废墟中呆着。
可是她想起,原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都一直是跟着伙伴们一起捕猎,一起采集,一起欢会。
夜晚篝火映照下,她的舞姿从来没有一点拘泥和保留,她的头发能在夜空中飘成温柔的波浪,甚至给她带来了一个,她不知算不算是恋人的人。
应该是吧,明明他们用草绳将彼此绑在了一起,明明即使每一秒都在遗忘,他们也没有错失彼此。
失去一片梦想算什么呢?生活永远在变化,为什么她就那么执意于已失去呢?仅仅因为那是大家都向往的一种生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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