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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你和润君生得极像,起初我还不信,眼下一看,岂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白衣主教很和蔼,让展陶想起了,乡下握着保温杯下棋的爷爷。对生人产生这种感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会令人失去警戒心,过于信赖绝非好事,即便这人刚救了你一命。
“还是不同的。”展陶笑了一声,由衷道,“我比他差远了。”
“我不这么认为。”白衣主教摇头,“润君自然不是凡人,而你,亲得教宗大人召见,自然也不是什么凡人。”
“教宗大人要见我?”展陶有些吃惊。
白衣主教吟吟笑意,“不然你以为我们要去哪?”
国教的大辇,当然是要去国教了,这本是很简单的道理。只是,展陶不太想顺着去想,葵里沙是圣神国教大祭司,是教宗之女,这直接性的关系,导致展陶莫名有种见长辈的羞怯情愫。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并将心结归根于拜见教宗本人。
小人物见大人物,本就该紧张的,展陶这么想到。
圣神国教的宫殿,丝毫不逊于天国皇宫的卖相,甚至单论建筑美学,要更胜一筹才对。众教徒或身着白云似的教袍,或一身黑衣,如乌云般沉重,还有的,像随身裹着一片赤红晚霞,烧的旺盛。展陶讶异一个教派竟分裂出了多个子教,很显然同色教袍为一派,如此一来,应当难以打理,极易催生叛教事件才是。
白衣主教见展陶面有惑色,开口答疑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那些白袍的,皆是我的信教徒。我们整个圣神国教,有多支分教派系,包括迁移至你们人世的分舵,也各有教义。”
“真奇妙。”展陶实在想不出其它形容词。
进了内殿,绿色植物忽而茂密起来,不像步入建筑内部,反而像是进入了一片绿洲,莹莹绿意令人心情舒畅。展陶情难自禁地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清新扑鼻,精神为之一振。然后,他瞧见一手持洒水壶的老头,正专心致志地给盆栽浇水,老头白发苍苍尽显老态,步履阑珊身形佝偻。相较白衣主教的精神劲儿,老头则显得病怏怏的。
展陶以为这是某位老园丁,所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也没刻意去行礼。却不料,身边的白衣主教二话不说,行了跪拜大礼。展陶这才反应过来,可错过了该行礼的时机,在做弥补也为时晚矣,于是他索性站着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没有人因为他的无礼而恼怒,无论是主教大人,又或是教宗本人。
“想回去?”教宗大人停下手中的活儿,瞅着展陶问道。
“是。”展陶坦诚道。
“东坡先生临死前,大概同你讲了回去的方法?”
“讲了。”
“那你为何还不回去?”
“因为我还不够强,杀不死那妖蛇。”
教宗大人弃壶,手指作剑,轻轻向一处划去,便不知勾勒出多少剑影,震得耳膜鼓动的嗡鸣声,证实了这些剑意的锋锐。
“想学么?”教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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