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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猛瞧，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正想着要说话，但是此时定北侯却是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吓得她一个激灵，连忙伸手替他顺了顺气。
等定背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秦九才略带责怪的说：“为什么太医也没有说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说了一直要将养着将养着，只是总也不见好，依我看，那一个个都是无能的庸医，除了会找借口搪塞之外，别无用处。”
听见她说出这些似乎是赌气的话，定背候顿时大笑起来，“这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又怎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定背候抬眸看她，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这个小姑娘，直到把秦九看得有些局促，最后低下头去，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这秦大人没有来吗？”
秦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是外祖父在问话。
她连忙摇头，“我哥哥他说他近日公务繁忙，根本就抽身不开，这一次就是他拜托我来探望侯爷。”
想起来自己带来的那一堆礼品，秦九笑道：“我哥哥让我带了一些药材。侯爷若是有哪些用得着的，千万不要客气。钱财身外之物，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
秦九认真的观看定北侯的面色，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
老人家身子骨本来就不太好，此时又是吐过血，看上去就更加的苍白了。只不过他的皮肤本来就有些黝黑，再加上脸上的那些老人斑，一时之间倒也是看的不太出来，只是秦九却是发现了。
秦九蹲下来，半仰着头，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她定定的看着许久，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该说什么呢？
说，我一定会把你给治好的。还是说不要担心，所有的灾难都会过去的。
这些分明就是自欺之词。
就好像是那一次的宝相寺里的长明灯，她也以为会有什么效果，但是也只能是有一些心理的安慰，并不能够起到什么用处。
秦九觉得，外祖父的病想要治好，难度比查她的案子还要大。
因为他老了。
秦九极快的查了一下眼皮，“侯爷有句话，我想要单独和您说说。”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秦九的目光就落在了旁边的晁然身上，虽然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现在有些事情，她却并不想要晁然知道。
晁然微微一笑，心领神会，并没有让秦九为难。
“侯爷，那在下先告辞，来日再来探望。”
等晁然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秦九这才收回目光。
她轻声问道：“侯爷，您相信鬼神之说吗？”
秦九知道外祖父之所以变成如此模样，无非是心中有所挂念，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的，所有的生命力似乎都已经被消耗殆尽。现在只剩下一副枯骨了。
必须得让他知道，还有希望，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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