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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大人知道今晚并非欧阳北当班,再者自己也没有受伤,恢复往日的官家气派之后也不便向欧阳北发作,把几个当值的衙役狠狠的训斥了一番,然后只留欧阳北一人在书房。
书房内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知府和捕头。贾敬宗满脸愁容的在桌后枯坐半晌,这才向欧阳北问道:“贼子实在大胆,竟敢夜闯府衙,却只偷了一封信,这是何故?”
欧阳北吃了一惊道:“信?请问大人是什么样的信?”
贾敬宗眉头好似拧成一个疙瘩道:“就是今天早上广升号给我的信。”
欧阳北终于明白贾敬宗为何既没受伤也没丢东西还这般愁眉不展,但却也不能点破,含糊的避开道:“大人,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贾敬宗见欧阳北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头说下去,又不好太着痕迹,显得自己过于在意这封信,只好叹了一声说道:“今夜我和夫人正在房中熟睡,忽然感觉周身和呼吸间都有些发冷,我历来睡觉警觉,竟而冷醒,睁眼发现好像有人影在房中晃动,这才匆忙起身拿出宝剑大声断喝,等我追出院中,人影已经不见。刚才换好衣服回到书房才发现信不见了,想来定是贼人偷去。此外,并无其他异常。”贾敬宗顿了一顿,尔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欧阳北道:“欧阳呐,你可得赶紧帮我把信找回来!”
欧阳北应道:“是,卑职知晓。今晚我会加派人手保护大人安全。”,之后安慰了贾敬宗几句,欧阳北就匆匆从书房出来安排人手加强戒备。一切安排妥当,远处传来四声打更梆子响,看来今夜必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欧阳北定了定神,今晚知府大人遇刺处处透着古怪,知府衙门虽说不上是铜墙铁壁,但也戒备森严,贼人甘冒大险大半夜的潜入府衙内宅,却只偏偏偷走一封信,这究竟是为何?晚上的这个刺客和白天凤仪楼的凶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这一系列的疑问让他如坠云里雾里,好似醉眼朦胧般看不真切,自古渡桥劫船凶杀案以来已好久没有再试过这种感觉,欧阳北使劲晃了晃脑袋使自己保持清醒,又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那封信,还在,这信果然是个烫手的山芋,还是赶紧还给广升号马家为好。
是夜府衙恢复如常,再无其他事端生出。
第二天雄鸡报晓、日出东山时分,欧阳北凉水净面已毕,暂时把夜里的疲劳一扫而去。宋仵作在约定时间之前早早的就赶到了府衙,寒暄几句后欧阳北就把昨晚府衙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说请他做个参谋,但宋仵作听了之后同样是一头雾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欧阳北爽朗一笑道:“哈哈哈,我们也别在这瞎猜了,说不定见到你老师,答案便知分晓。”
短短一天时间内发生诸多怪事,二人都觉得不能再等,于是早饭都没吃就匆匆往天宁禅寺赶去。
扬州城北,敕赐天宁禅寺。相传东晋义熙年间谢司空捐其墅建寺以供西域僧佛驮跋陁罗译华严经,寺内建华严阁以记其事,经千一百余载,延至当世,扬州天宁禅寺已俨然成就东南禅林领袖之势。
欧阳北和宋仵作二人卯时未过便已来到天宁禅寺山门,若按往常来讲,此时造访不免有些早了,但法会期间,寺内寅时未到便已起板,卯时四刻早斋已毕。因此山门知客僧人见一早就有人行色匆匆来访也不显惊讶,问清了身份和来缘即刻进去通报。一盏茶的功夫,知客僧从里面出来道:“二位施主,玺尘长老请二位进禅堂叙礼。”,二人脸上一喜,佛医他老人家果然在天宁禅寺,今天真是来着了。